赛伯当急掩其口说:“将军勿言,恐累及小臣。”
铁布说:“大丈夫生居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赛伯当说:“以将军之才之质,便为一国之君,亦所宜也。”
铁布说:“吾欲杀此老贼,奈是父子之情,恐惹后人议论。”
赛伯当微笑道:“你们父子异姓,且掷戟之时,岂有父子情耶?”
铁布奋然道:“非伯当言,布几自误!”
赛伯当又说:“但恐事或不成,反招大祸。”
铁布拔带刀,刺臂出血为誓。赛伯当见此景,便说:“小臣此来,实为将军也。汝父多年来屡屡率兵扰我边境,若将军取而代之,两国世代修好,是两国百姓之福,皆出将军之赐,将军流芳百世可也!”
铁布一听,更其兴奋:“原来我杀老贼,并非私意,实为公心乎?”
赛伯当伸出大拇指:“公私兼营,天下事未有此圆满者也!”
铁布又问:“如此,贵国支持乎?”
赛伯当把胸脯拍得砰砰脆响:“没说的,谁跟谁啊!”
铁布说:“贵使安心回国,且听好音,若我须支援,望贵国能助一臂之力!”
赛伯当又捶胸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们静候佳音!”
赛伯当从漠北归国,路上走了半月,待他回朝复命时,已听到快讯:铁布弑父弑君,自己篡了位,单于几个亲儿子一半是为父报仇,一半是觑着君位,一齐讨伐铁布,番邦处于混战之中。
贞娘一步步按范大夫的锦囊妙计成就大功。
朝廷上下,君臣同享快感。
皇上高兴,因为这样就有机会乘乱出兵抢回贞娘了;群臣高兴,因为这样边患自然消除,能让许多身当其职的人放松放松,最高兴的是范大夫,因为他的连环计成功了。
不过最忧虑的也是范大夫,因为皇上已经明显表露了对贞娘的兴趣……
该用个什么样的计谋让皇上放过贞娘,也放过他,然后两人实现当初偕隐五湖的梦想呢……
这日上朝,皇上便是与群臣讨论如何应付匈奴内乱问题。
皇上有心出兵抢贞娘,开口便定了调调:“众位爱卿,吾国历史上一直有个不成文的观点,凡遇战事,主战派必是爱国的,主和派必是卖国的,现在北边大乱,俺们趁火打劫的机会到了,大家谈谈意见。”
皇上这么一定调,大家就不好说不出战了,纷纷慷慨激昂地历数多年来匈奴给边疆人民带来的苦难,有些人说得涕泪横流,有些人说得声嘶力竭。皇上高兴了,说:“既然大家都认为要讨伐番邦,那么,何人可以挂帅出征啊?”
这句话一出来,刚才沸沸扬扬的朝殿,一时万籁俱寂。
皇上左一望,右一望,他的目光如风,群臣脑袋如草,风到之处,草为之披靡大家都非常谦逊地低了头。
皇上一看,怎么交响乐一下就变成独奏了,等了好一会,大家依然鸦雀无声,他心里便有气,厉声说:“大家这模样是打算站到何时,既然你们不说,朕只好点将了,高爱卿!”
“有!”
“你身为太尉,这事是你职责范围,你能否推荐一个帅才前往扫北?”
其实高俅此时心情和皇上一样,恨不得马上灭了匈奴,夺回贞娘,眼看着皇上如此钟爱贞娘,贞娘又是自己的义女,做国丈的日子都在向他招手了。
但他现在却也没辙,他嗫嚅着说:“这个……前禁军教头王进,本也不错的,可惜他带着老妈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原禁军教头林冲,本也可以,可惜他犯了杀人案,畏罪前逃……一时没有合适人选可供推荐……”
“你这不等于啥也没说吗!怎么凡能挂帅的,都藏猫猫了,这算怎么回事?”
“这个,为臣也不知道啊。”
“哼,说到王进林冲,你若不知道,更有谁能知道!”一直没说话的太尉宿元景突然斜刺里杀出这么一句。
“宿太尉,你有何高见?”皇上见宿太尉说话,转脸问他。
宿太尉本拟数落高俅嫉贤妒能,陷害忠臣良将之罪,见皇上问话,只得先答皇上,“呃……臣保举一人可担此任!”
“何人?”
“及时雨呼保义宋江宋公明!”宿元景这话一出口,君臣上下都吃一惊。
“宋……江?此人不是在梁山当强盗么?”
“我们可以招安他们啊,梁山上猛将如云,如能为朝廷所用,绝对是所向披靡的虎狼之师!”
“这个……倒不失为以毒攻毒的法子……”皇上沉吟着。
高俅一听,心想,梁山上许多人都是我逼上去的,他们若下山成为官军,我可睡不成安稳觉了。虽然贞娘关系到他的未来,但安全却直接关系到眼下。考量层次上,生存肯定是优先于发展的。他急忙高声说道:“皇上,此议不妥!”
“为什么不妥?”
“梁山之盗,贼性一时难改,若允他们大举入京,恐生变乱,况且,若他们不愿招安,结果既堕了朝廷面子,出兵扫北更被耽误了。战机稍纵即逝,现在临时抱佛脚,为招安耗时耗力,只怕时间不等人,请圣上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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