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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爱情股票 41 为人民服务

时间不觉过去很久,宝玉说着说着,就想,细水长流,可不能一次就把话题说完了,得留些悬念以待下回,他把一个金陵春梦说到一半时,便嘎然而止,作出一个聪明的一休造型,笑着说:“到这里,就到这里吧。”

贞娘听得兴犹未尽,见他停下来,也不好勉强,如梦方醒地伸伸腰臂,忽然便想起听了这么久故事,野菜也没采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该干活了,呆会儿回去,大伙儿可不知我们耽误这一上午做了些什么。”

宝玉觉得肚子里有些咕咕响,笑着说:“说了这么久浪漫故事,想不到肚子还是会饿,精神食粮到底当不得饭,物质刺激还是需要的……”

贞娘听到这话,看看日头,说:“糟了,该做饭了,可菜还只采了这么些……”

宝玉说:“要不,我留在这里继续采吧……”

贞娘一想也对,点头说:“辛苦你了,我先回去做饭。”

宝玉说:“这话说得,你回去不也是辛苦做饭么!”

贞娘边笑,边走,边说:“不辛苦,为人民服务……”

宝玉就独自采着,这一会,他觉得有些清冷,有些寂寞。

一双手从后面蒙住他的眼睛。“猜猜我是谁?”后面的人说。

宝玉一下就听出是韦小宝的声音,却故意说道:“mary?”

手捂得更紧,他又说:“要不就是sunny……或者ivory……”

手松开了,宝玉转脸,果然是韦小宝在身后笑着,“从mary到sunny和ivory,就是没有我的名字,行啊,兄弟,耍得我好啊!”

“你来干什么了,帮我采野菜么?”

“就是来看看你,好久不见,想死你了!”

“你早说这句‘好久不见,想死你了’我就不会猜mary那些人了。”

“你会猜谁啊?”

“冯巩啊!”宝玉随口开了个玩笑。

“算你狠,兄弟,”韦小宝坐下来,拔了一根草在嘴里咬着,说:“望江楼一别后,你做干什么去了?”

“跟着师傅到处云游,你呢?”

“我啊,得到你那张翠云楼画片后,我思乡心切,回到京城。没想到我回去得真是时候啊,老爸病得只剩一口气,见到我后,安心地呜呼哀哉了。我想,这多亏你那张画片,才使我能见老爸最后一面啊,而且这画片也是朋友情谊的证物哦,我就请人把那画片裱了,挂在家里的墙上……”韦小宝信口胡诌,反正现在谁也见不到那彩票,管它是不是被裱好了挂着了。他也乐得没事顺便咒一咒他那个不知是谁的爹。

宝玉心里有些惭愧,心想,他要问到我那张猴票,我可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韦小宝话音一转,就对宝玉说:“兄弟,我那张猴票,想必你也保存完好吧,咱不说它值多少钱,忒俗,它毕竟也象征我们的友谊是不是……”韦小宝想,你把猴票放在烧饼店了,看你如何面对我。

宝玉脸一下红到脖子,嗫嚅着说:“那猴票,我……我一时肚饥,拿它换了烧饼吃了……”

“什么!”韦小宝一脸惊讶,虽然他早就把假作的夸张的惊讶表情准备好了,可是一听宝玉的话,那惊讶倒有一半是真的,真假混合,因而别样强烈。他心想,这人不会撒谎,这种情况下,更没必要撒谎,先前以为他是用猴票换玄铁令,想不到竟是为换烧饼!

“你,你居然把猴票换烧饼!”韦小宝半真半假的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还……还有一块切糕……”宝玉挣扎着说。

“啊,切糕……”当时金刀寨的人只顾寻找玄铁令,根本没注意到切糕,也就从来没在韦小宝面前提到过,韦小宝真是头一回听说,所以夸张地做一个不敢相信的表情,“当然,从价值上说,切糕倒也值了猴票了,只是,如果换作是我,朋友送的东西,不要说切糕,就是送我一万套房,让我当世界上最大的房叔,我也不换的!”

宝玉这时感觉要被满腔的羞愧撑炸了,他在草地上如坐针毡,恨不得寻个地洞钻进去。

“没事没事,”韦小宝拍着他的肩,安慰说,“过去的事不提了,咱一切向前看,啊!”

“唉,对你的亏欠总是没法回报!”宝玉叹道。

“这话真心的还是闹着玩的啊?”韦小宝坏笑着说。

“当然真心啊,我没必要骗你啊!”

“其实……只要你有心,回报还是很简单的事……”韦小宝眼睛望着别的地方,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

“简单吗?我总是一文不名的……”

“又俗了不是!钱算个什么啊!现在在这岛上,谁比你富有?你说!”铺垫足够了,韦小宝终于亮剑,“你说,你有了那玄铁令,还说一文不名,岂不是很矫情么!”

宝玉一拍脑袋,“是啊!我怎么回回都这么俗呢!”他从怀里掏出玄铁令,“韦大哥如果看得上,拿去就是啊!”

“真的么?”韦小宝心想,这位兄弟,你怎么就学不乖啊,回回都得上当。

“当然真的……不过……”

“你看你看,后悔了吧!”

“没有没有!拿去吧!”宝玉把玄铁令往韦小宝手中塞。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韦小宝贼忒兮兮地笑着,接了玄铁令。

“刚才你说‘不过’,你准备说什么?”然后他攥紧了玄铁令,问。

“我是想啊,有了这个,就有了向追求贞娘的资格,可是如果你并不喜欢她的话,这个岂不是一块废铁。”

“美女谁不爱啊,我喜欢,怎么样?”

“那行,我没话可说了。”

“谢谢兄弟了……午饭时候差不多了吧?”韦小宝说,“我肚子可是咕咕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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