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洒家说话太大声,打扰嫂嫂安睡了……”
“没有没有,汤锅翻时,我就醒了,只是在穿衣裙,听叔叔刚才说话,不免有些错怪了鲁大哥的好意……”
鲁滨逊的意识这时慢慢开始回来,听了贞娘这话,不觉骨头都轻了几两,心说,这么漂亮的女人,还加上这么温柔贤良,善解人意,偏偏与我咫尺天涯,上帝啊,救救我……
鲁智深却对贞娘说:“嫂嫂你少在江湖走动,于人心险恶甚不明了,这老外明里是送汤,心里却……洒家说话不会绕弯,他打就是嫂嫂的主意!”
贞娘一听这话,羞得满脸通红,不知该如何回答。
鲁滨逊正要分说,身后传来一个极富磁性的男中音
“真是一个美好的早晨,一天之计在于晨啊!”
鲁智深与鲁滨逊回头一看,段正淳高冠博带,宽袖大袍,披了一身华丽丽的晨光,翩翩而来。
段正淳高视阔步地走着,一边指点江山,一边激扬议论:“贞娘这个山洞闺房,背靠青山,根深蒂固,前临沧海,视野开阔,古人有诗曰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正是贞娘闺房的真实写照啊!”
贞娘笑得很灿烂:“段王爷也喜欢海子的诗么?”
“啊,不要称王爷,叫我段大哥吧,关于海子的诗,大哥略有些心得,趁此大好晨光,贞娘何不去海滩散散步,谈诗论词,怡情养性,集韵增广,强身健体,一举数得,不亦乐乎!”
“好啊!”贞娘兴奋地点着头,对鲁智深说:“叔叔,我们一起去吧!”
鲁智深翻动白眼看着段正淳,段正淳只做不知,笑吟吟地面向贞娘。鲁智深见贞娘高兴,却也不敢向段正淳发作,干瞪眼玩卡通,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洒家不懂这个,就不掺和了!”
贞娘这才发现鲁智深脸色不太好,便歉然对段正淳说:“叔叔不去,我也不便去了,段……大哥,我们改天再说吧。”
鲁智深最怕扫了贞娘的兴,对他来说,贞娘的快乐永远是第一位的,他赶紧说:“你去吧你去吧……待会儿,我弄好早饭给你送过去。”
“不用了,我不饿,要不,我先弄好早饭,一起吃了再去。”
“你去你去,早饭不用你准备……”鲁智深话音未落,段正淳插进来说:“我已蒸了一锅馒头几斤肉在那里,等我们散步回来,正好赶得上开锅。要不,两位鲁兄先去照看一下,让贞娘一回来便能吃得上热腾腾的早餐!”
段正淳最后这一句,直是借贞娘发令箭了,两个老鲁哪敢怠慢,忙说:“贞娘放心去,回来就有得吃!”
远处树木边,刘备与曹操兴致勃勃地看着这一幕。
“这一第回合,我们的段大情圣直接KO了二鲁,不计点胜吧。”曹操说。
“是啊,那鲁老外手持一锅滚汤与鲁叔叔正对峙间,旁边闪过段大情圣,祭出一件法宝,名曰海子的诗,二鲁措手不及,落于马下……其汤尚温!”刘备说。
“玄德说得好评书,可与单田芳刘兰芳PK,这一段温汤斩二鲁,其干净利落,与你关二弟当年温酒斩华雄,亦不遑多让!”曹操赞道。
“这段情圣之挟美眉以令莽汉,比之当年孟德兄挟天子以令诸侯,也有异曲同工之妙吧!”
二人相视大笑。曹操先止了笑,说:“这段情圣如此强大,玄德是不是会有紧迫感啊?”
“彼此彼此!”刘备说,“看这一个回合,倒也学了些东西。”
“咱哥俩一般是心有灵犀,所见略同的,愿闻玄德高见!”
“俏不厮瞒,我能想到的,孟德兄一定能想到,我无可藏私,请指教。想这一回合,鲁滨逊之失,胶柱鼓瑟也。自以为中国人重吃,以美味开道,却不知那叔嫂二人,一俗一雅,叔是酒肉和尚,重物质文明,嫂是文艺青年,重精神文明。段情圣之得,在于对症下药,且能发挥自身之长。”
“这倒让我等看出来,在贞娘这里,一首好诗,胜过山珍海味,胜过三千毛瑟精兵!”
“孟德兄的诗作,是建安文学代表,段王爷未必是你对手!”
“惭愧,我只上过私孰,先生教的都是些四书五经,便是诗赋一类,也是文言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之类,根本没学过,还有那些什么七月派,什么徐志摩,还有什么朦胧诗,席慕容,乃至什么羊羔体啊,什么梨花体啊,什么废话体啊啥啥啥的,我都只闻其名,看那贞娘,似乎更稔熟那些个现代作品,毕竟,她年轻么……”
“有代沟了吧,曹大叔,”玄德笑着说,“其实,我看那贞娘颇有古典美,应该是古今通吃的,不信,曹叔叔不妨去献献艺。”
“呵呵,让我做火力侦察,玄德在后面……是观敌掠阵呢,还是磨刀霍霍?”
“二者兼之,孟德兄不必担心,于文学一道,我是永远比不上你的。”
“我也知道,按玄德一惯作风,必然是另辟蹊径,暗渡陈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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