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巧闻言,连忙摆手道:“姑娘不用跟我说这些,我如何不相信姑娘,只是担心姑娘而已。你是主子,按说我不该说你,只是姑娘自到京城以来却越发随性了。往日里在屋子里不让我们进去伺候,我们也只当姑娘爱静,这没得说。自前几个月,姑娘跟着杨大姑娘胡闹,女扮男装去了外面后,就收不住了。上次又让女扮男装跟着公子出去玩。这次更是单独跟男子说话,姑娘,你好歹想想自己,万一这些事被人知道了,你以后如何见人?如何找婆家?让老爷太太知道了,我们这些人且不说如何发作。便是姑娘,你不担心自己,也要想想老爷太太该怎么伤心?”
黛玉一面听七巧说话,一面细心留意周围,自她有了空间后,耳目越发灵敏起来,只要有人靠近十丈远,她便可以听见脚步声。刚才打发七巧去望风,其实也是为了支开她。
她去过现代以及怀疑老公来了红楼,这个秘密,她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
便是问李珺话。她也是问他是不是认识一个人,以及后面激动后问的东西,最多让李珺以为是些新奇的东西,她一个字都没有提起过重生,穿越,魂穿,现代之类的话。就是为了以防李珺若不是老公而节外生枝。
在如此僻静的地方,单独跟李珺说话。便是想着越少人听到越好,便是一时不察露出了马脚,也仅限一个人知道。以后李珺便是想作出什么事来,她也有能力挽回。
上次之所以避开甫儿,就是怕甫儿听了,心生怀疑;若他问起,她自不想骗他。但是又不想说出来,这样矛盾的心情,让她不得不避开甫儿,而单独找李珺说话。
原先她还以为要跟李珺单独说话,又要经历好些波折,却没成想得来全不费工夫,但是真正得到了结果。她突然又觉得若不知晓更好,至少还有点希望,现在却是半点希望也无了。
七巧如此激动不顾场合的跟她说这些话,说明七巧已经担心到了极点了,七巧真心为她,她如何不知,只是她有她的苦衷。
且她自现代回来,跟七巧这样从小便一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的人不同,她心内不再忌讳跟陌生男子单独相见。
在黛玉知道李珺不是老公后,冷静下来。细细思来,确实发现自己这些日子做得不够谨慎,要知道这个社会对女性如此苛刻,本来需要她平日里行事小心谨慎。
而她为了寻找老公,作出了好些冒险,一不小心,行将踏错,那便是万劫不复之事。而且很可能连累到家人。她本是古人,更能深刻体会到这个社会的可怕,思及此,她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如今事情告一段落。她正好可以将前段时间自己做得不好的地方,好好思量吸取教训才是。
至于以后,且走一步看一步罢。至于老公,黛玉的心隐隐作痛,先放着罢。
待七巧说完,黛玉强笑道:“我知道你担心我,此事已了,再无牵挂,以后我自当做好本分,不让你们担忧了。”她算是心死了罢?
这厢安抚好七巧,又收拾了心情,便去了天香楼见贾敏。
到了天香楼,王熙凤已然到了,贾敏正问王熙凤,黛玉的去向,一脸着急,黛玉看了更加愧疚,心中暗暗决定,以后决不再任性行事。
贾敏见黛玉来了,才放下心来,问及她为何此时才到。
黛玉将想好的话答了出来,暂时将大家糊弄过去。一时又让黛玉点了戏,看完戏,见时辰不早,便撤了酒席,摆了饭,吃了饭,贾敏便告辞出来。
尤氏见贾敏出来一天,府内定然有事需要打理,便送了出来。
贾敏又去了荣国府,跟贾母告辞,临走前问及今日为何不去宁国府之事,她自知母亲爱热闹,按理来说,母亲今日必去才是,便是今日她看来,贾母也只是神色稍微厌倦了些,并无其他不适,却说出那样的理由,想是里头有事,便趁着这会问出。
贾母见是贾敏问,便说道:“好好的一个生辰,该过生日的人却躲在道观里修道,我过去做什么?给我过生日呢?没得趣。”
贾敏见贾母一副老小孩模样顿时笑道:“给母亲过生日有何不好?”
“我要过生日,自会等时候到了操办起来,哪里要借他的光。”贾母没好气的道,末了终于说了实话,“我却是看不过去,祖宗留下的基业都要被这些不孝子孙败落干净。我也是管不了的,不相干的,我自享我的福,该吃该喝该玩,到时腿一伸,到了地府,他们问起,我也只说,他们教不好子孙,倒教我来管,可管不住了。”
贾敏沉默了一会,为了这些事,她没少跟贾赦吵架,他比起贾敬更加可恶,只是如今连贾母都不管了,她这外嫁女还能说什么?只得劝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母亲只管好好养着身子便是。”
贾母见贾敏面带倦意,知她这一天也是累了,便打发她回去,她自不留她,毕竟是出嫁女,总不能老留在娘家。
贾敏回到林府,也累得不行,便让黛玉下去歇着。黛玉自回了房,这一日下来,她也觉得累极。身体精神都到了极限,让春鹊叫了水进来,泡了个热澡,去了乏,便早早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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