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王身边将领一步上前,用剑指着脚下的被点穴的一个黑衣人道:“说,谁指使的?”
黑衣人嘴唇轻启,玉潇然脸色一变,惊呼道:“不好!”
话音刚落,黑衣人嘴中便吐出一口黑血,随即没了呼吸,再看其他黑衣人,无一例外!
玉潇然以前虽听过一些组织专门训练的杀手,一旦被擒便服毒自尽也未觉得什么,今日亲见,却只觉心底发寒,到底是什么,竟让这些人如此决绝,连送出性命都没有丝毫犹豫,他们的心中,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吗?那么他们来到这个世界,到底是为什么呢?
是否,小黑,也同他们一样如此悲哀?慕容修文,那个如同阳春三月春风化雨滋花颜,温润如璞玉的男子,也这样拥有一群杀人机器?权力富贵,真有这么可怕吗?
性命弃如草秸,生活不如猪狗,人心堪比禽兽!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狗刍,人心不仁,先以人为狗刍!
一瞬间,玉潇然千思百转,随即狠狠地摇了摇头,不敢去想,更加不想去想,有时候,思考的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
一旁高悬立刻奔至定远王身侧,看着胸口上渗出的血迹,惊呼一声:“王爷,您受伤了,快传军医!”
一声惊呼打断玉潇然的思绪,玉潇然这才有空看向传闻中镇守边关十五载的大将,原本清秀的因为塞北风霜的雕琢而增添了几分坚毅,玉潇然想,如若定远王不是身在边关,那他一定会与慕容修文一样,是个温润如玉的男子,但是,本该儒雅的书生之气,却因长久的金戈铁马的洗涤而出落成如今的萧索和凛然。
定远王黝黑的双目中精光落在玉潇然身上,一手捂住胸口,声音依旧沉稳有力:“这位小兄弟好身手,怎么没见过?”
玉潇然行了个礼:“属下伙食营余冉,让王爷受惊了!”
“噢?你就是余冉?”定远王嘴角微翘,眸光闪射,“先进帐吧!”
玉潇然道了声是,便跟在定远王身后进帐。
定远王斜靠软塌,看了一眼正拿来软枕的高悬:“你倒是长进了许多,竟能猜出这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高悬嘿嘿一笑,挠了挠头:“嗨,我哪有那能耐,都是余冉小兄弟的功劳!”
“噢,是吗?”定远王看向玉潇然,赞赏之色越入眼中,“果然是年少有为啊,可造之才!”
玉潇然拱手微笑:“谢王爷夸奖!”
“哈哈……”定远王大笑,这一笑却是牵动了伤口咳了起来,“咳咳……一点也不谦虚啊……咳咳……”
原先在定远王身边的年轻将领立刻大急,向外喊道:“军医呢,怎么还不来?”
“哎!”定远王一摆手,“楚关,小伤而已,不要大惊小怪!”说罢,定远王眼睛一瞥,瞄向高悬:“你是不是找人比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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