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团儿小声将昨日的事说了。
“怎么这么沉不住气。”语气中有些恨铁不成钢,穆丽华将冰碗放下,用帕子擦擦嘴角,冷声道,“本以为你是个有定夺的,不想却也是小聪明。”
沈团儿一听,也顾不得扮可怜,慌忙跪下,颤声道:“奴婢愚钝,请太后赐教。”
“看在你家夫人的份上,哀家提点你几句也无妨。”穆丽华看也不看她,“后.宫之中,女人最多,女人多的地方,心思也多。外面的女子心思是什么,哀家不清楚;可论皇城内院,无非是自保与争斗,锦衣玉食往往跟着生死灾祸生死,论你是侯门小姐还是倾国佳丽,谁也不能例外。”穆丽华淡淡道,“你既进来,便要绝了不牵扯其中的念头。”
沈团儿跪着的身子瑟缩一下。
“你虽只在此月余,但也应看出来了,当今皇上是个有志气的,并不好色。”穆丽华瞟了她一眼,继续道,“所以,若想用皇宠求得庇佑,简直痴人说梦。”穆丽华说到这,想起如今正春风得意的惠妃,冷笑道,“若是看不清,即便是眼前繁花结了果,也是黄粱一梦罢了。”
沈团儿知道这是太后有意提点自己,忙磕了个头,表态道:“奴婢不是痴心妄想之人,只求日后立足,不负太后恩德。”
穆丽华点了点头,这才看向她,道:“在这里,光有自己的势,远远不够。更多是,你借我流渠,我借你东风,把你当棋,是看得起你。能者,求之于势,不责于人,方能择人而任势。”
这段话有些深奥,沈团儿虽不甚理解,但仍默记于心,恭敬的给穆丽华磕了个头,感激道:“奴婢谢太后指点。”
穆丽华抬手:“哀家也累了,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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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团儿走后,曹嬷嬷才从穆丽华身后的屏风中出来,扶穆丽华靠在仙人榻上,笑道:“太后这是借力打力呢。”
穆丽华手中转着碧玺佛头念珠:“她要是明白一二就够了。”
曹嬷嬷执着羊脂玉锤为穆丽华敲腿,熟稔的点在每一个穴位上,笑道:“太后今日可算是费心指点了,连老奴都悟出其中三昧,沈选侍还能囫囵不解不成?”
睨了眼曹嬷嬷,穆丽华笑道:“你自幼在府中与我一处读书,可不只是勉强识字的学识。”穆丽华叹道,“至于沈选侍,哀家平日观她言谈,便知在府中沈氏没教她几本书。你懂得的,她未必领悟。”
曹嬷嬷笑道:“毕竟进宫不久,许多东西还不懂呢。奴婢瞧着,选侍是个伶俐人,成长起来便好了。”
穆丽华闭目沉思片刻,拍拍曹嬷嬷的手:“你亲自去信,叫沈氏这几天进宫一趟。”
对上曹嬷嬷不解的目光,穆丽华叹道:“以色事人,能得几日长久。一股绳终究单薄,哀家等得她成长,旁人可未必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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