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离风月轩不算近,因惠妃怀着孩子,不敢走快,小半个时辰才到。
齐衍看着慢慢下辇惠妃,皱眉道:“风月轩离御花园怎么这样远,难怪你平日不爱逛园子。”
林悠月扶着身边婉和的手,笑道:“臣妾前些日子也是怕走得太远动了胎气,便没怎来逛。风月轩远是远些,倒也是个幽静所在。”
“话虽如此,你现在的身份住着风月轩多少有些不合规制了。不若换处地方。”齐衍道,“常福禄,还有那些宫殿现下是空着的?”
常福禄上前躬身道:“回皇上,东宫已是全住齐了,只剩西宫还有殿宇,其中位置最好的当属凌绮宫,凌绮宫与庄妃的掬象宫,宁妃的淑仁宫都相距不远,况同风月轩一样,也是个极清幽祥适的所在,边上还有不逊御花园的紫云阁,夏观湖水东赏雪,风景如画,最适合娘娘养胎。”常福禄道,“若是皇上娘娘满意,当下便可着内务府的人收拾出来。”
“这地方不错。”齐衍对林悠月道,“你住到那里,同庄妃、宁妃都不远,有什么事也好照应。”
凌绮宫方才让常福禄夸得跟朵花儿似的,可实际却有不小的出入,那凌绮宫虽建筑华美,临景傍水,但与风月轩比起来,无论是距离皇上批折子的太和殿还是就寝的乾清宫,都远了不是一星半点,一个在最北,一个在西六宫的最南,清净管个什么用,林悠月入宫又不是养老来的,连皇上衣角都摸不着的地方,自然不愿意搬过去。
理是这么个理,可林悠月却不能大喇喇的直接说不方便自己争宠才不去住,她眼珠一转,福身道:“皇上对臣妾的恩典,臣妾都记在心里了,可眼下,臣妾恕难从命。”
齐衍转过头来,问道:“为何?说来听听。”
林悠月跟上齐衍的步伐,柔声道:“方才常公公说的凌绮宫的确让臣妾心生向往,但臣妾也听公公说若是入住还要内务府过来收拾。表面是臣妾为一己私欲迁宫辟居,实则劳民伤财。臣妾居在深宫,却也知道外面许多地方的民众都受着旱涝之苦,一旱一涝都是银子,臣妾无德无能,不过是仗着皇上福泽有幸为您绵延子嗣,若是因此便大费周章在铺陈居所上,实心下难安。”说到此,林悠月在齐衍似笑非笑的目光中慢慢红了脸,娇柔的凑近齐衍,小声道,“况且,臣妾不愿自己心爱之人烦心,也想进绵薄之力,为他分忧呢。”她这话前半截可以说都是口不对心的说辞,唯有着最后一句,倒带着几分真性情。
齐衍对她再了解不过,笑道:“你这一有孕,也渐渐懂事了,罢了,就随你。”复又笑道,“你那点小银子,可解不了朕的燃眉之急。”
林悠月达成目的,便安心撒起娇来,娇声道:“都说了是绵薄之力嘛。”
“好好养胎便是尽力了,你们女人家的银子,自己留着便好。”齐衍淡淡否定了林悠月接下去的话。他仍记得,前朝财政吃紧,后妃为彰贤德纷纷解囊以充军饷,老皇帝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连着给几个带头的提了分位,其余人便眼热的也一同攀比,没得封的玩命捐,没钱了就逼自己的母家送钱来;得封的也不甘落后。这种方法确实将通过她们的手将少部分官员贪污银钱收了回来,可大部分外戚却不是没脑子,钱都捐了难道自己喝西北风去?于是后.宫便开始出现一品妃向无品或低品选侍索要银钱许以分位的事,一度不可控制,最终是老皇帝亲自出面仗杀了几个选侍、才人,才镇压下去。再说了,后.宫捐钱能封赏,前朝若是效仿该当如何?难不成也要封个遍?这与卖官鬻爵有什么区别?
齐衍深知后.宫前朝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利益链条,老皇帝的忠臣良将、心腹臂膀都给了自己的三儿子,自己除了皇位什么都没得到,他不能允许在自己还未完全掌控朝局的时候,再出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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