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霁风还在盘算:“要不然,直接告诉太子算了。”可又有点不甘心,讨债耍帅的风头全让准妹夫出了,那哥哥做什么,耍流氓?
……这货倒是忘了,刚刚在宫门口,他已经耍过流氓了。
水溶却道:“旭王已经去东宫了。”
……吓,先斩后奏?
这才想起来,貌似熊孩子旭王殿下最近归北静王所有,以水溶的做派,当然是“散养”了。
林霁风捣捣萧若繁,十分关心:“以旭王的个性,会不会加油添醋撩火气?”
“添醋倒不至于。”萧若繁笃定,因为云诺压根没有添醋的墨水儿,“但是,旭王嫉恶如仇,恐怕会有些急躁。”撩火气是必然的。
水溶悠然接下去,对自己养了几日的熊孩子断得精准:“无心相激,才最到好处。”
林霁风:“……”
既然肯定了云涯会出手,那就没林霁风什么事了。五品小吏,继续站墙,看大朝会文武百官纷纷涌入,看太子姗姗来迟,看他脸上蒙了个经典刺客款式的黑面巾。
……不行,看不下去了,忍笑忍得肚子抽痛,恨不能满地打滚。
连御座上的皇帝陛下都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才忍住疯笑,板起脸来问:“太子何以这副装扮,东宫之仪哪儿去了!”
云涯从善如流,摘下面巾“请罪”,却又道:“儿臣惶恐,人皆道儿臣容颜损毁、丑陋非常。儿臣对镜自观,虽不觉有损,但恐自不为觉,更唯恐惊父皇圣驾,才蒙面前来。”
一通文绉绉的废话,简而言之就是太子听谣言说自己毁容了、恐了惊圣驾才蒙得跟刺客似的来上朝,说得流畅至极又入情入理……个鬼啊!
所谓三人成虎,流言蜚语这玩意儿,经常传着传着就变了味。譬如一开始只是“城北王家得了条小狗”,传到最后能变成“城北的王二麻子与城东的赵小寡妇勾搭成奸,气死了赵小寡妇的婆婆,两人还生了个娃叫二狗子”……诸如此类。
可是仅仅“太子妃毁容”五个字怎么也能给传讹了,关键是还把中间那个“妃”字给漏了!
半朝的茶话党拼了命才忍住道出正确谣言以正视听的冲动,乖乖埋头听皇帝训斥并安慰儿子,说你那张脸挺好看,别疑神疑鬼,身为太子不能总被身边的“小人”影响,要相信自己行得正做得直……
父慈子孝了好一会儿,满朝都快听睡着了,忽然一声“砰”得巨响,迷迷瞪瞪的一个个险些跳起来,这才发现,皇帝陛下在拍桌子呢!
不是对着儿子,肯定没那么好的态度。云朔扫视过一个个,点了几个人名,冷笑不止:“你们说皇城的旗杆上被挂了兵符金印?如此大事为何不报!还在背着朕偷偷说,呵,赶紧给朕将兵符找回来——找不着就别回来了!”
半朝傻了,却也懂了,原来今天这出叫睁着眼睛说瞎话,就看谁脸皮厚而已。
皇家唯一一个正经人,肃王殿下,也是从头看到尾,一言不发,任凭他人闹腾得欢。总有人想着该劝劝吧,肃王是皇上兄长应该能说得上话……战战兢兢地拦下云征,哆哆嗦嗦地低头,哼哼唧唧地说话,还没叽歪完呢,云征已经不耐烦,撂了冷硬如冰的一句:“你很闲?”
“……啊?”
“既然很闲,你也去找兵符。”
“……”到哪儿找去?现画一个,你们睁眼说瞎话的就当大饼看着充饥行不?
朝上好一番热闹,连“被毁容”的黛玉也知道了,因为有人来报了信。穆芳楹坐在床边上,歪着头对她笑:“别说太子狡猾,他们这叫自作孽不可活,自己种的苦果自己咽下!”
黛玉听穆芳楹讲述了“太子毁容”的前后,真是苦楚非常——想笑又不能笑,肚子在抽肩膀在颤,蜷在被窝里抖抖得跟只胆小的毛绒兔子似的,却是疼出来的!
真没毁容,毁了容她就没脸嫁人了——其实那样也不错,黛玉眨巴眼儿,心里又升起一股股跟泡泡似的小闹腾,干脆不嫁了,省的为他哭还为他笑,为他疼还为他忧!
作者有话要说:柔兰公主:三哥,你真要害得全家断子绝孙?
云华:妹子你不懂,因为他体弱生不出来,所以扭曲变态了。
云翳:=皿=!!!
#如此嘴贱叫变态怎能不专心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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