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元轶也正做着一件他觉很有意思,别人却觉得没有一点意思事情。
他斜长而光华潋滟凤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宇文冰月,后者正坐他小花厅黄花梨木扶手椅上。不过那苍白脸色看上去怎么心情都不太好。
“好看吗?”长孙元轶慢悠悠喝了口茶,懒懒冲她说道。
“啊——。”正厅里却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惨呼。
宇文冰月脸色加苍白,一口银牙怎么都抑制不住咯吱吱打着架。
地面上躺着那身材玲珑女脸孔已经扭曲不像样,宇文冰月却很清楚,地上那个女人是她贴身大丫鬟云朵。是她做主提上去世通房丫头,也是她心腹丫鬟。她今早吩咐她去做一件事情,然后她就不见了,现却突然出现。
“流云,”长孙元轶懒懒说道:“接回去吧,软跟面条一样,确不太好看。”
流云微微一笑,眼睛里兴奋异常,主让做事情太对他胃口了。
于是,状似无意地将云朵一只胳膊提起来,轻轻一抖,噗噗几声闷响,如同铁锤将钉钉木板上。
云朵叫声瞬间就铺天盖地响了起来,眼见着刚才烂泥一样摊地上云朵,那软软手臂突然就长了骨头一般伸直了。
流云出手极,瞬息之间就将云朵身被卸掉关节都又强制性接了一起。云朵嗓已经都喊哑了,只剩小声呜咽,胸中残存一口热气,叫她怎么都死不了。
宇文冰月只觉得身阵阵发冷,她亲眼看着笑云淡风轻一般流云,将云朵四肢关节一个个卸掉,又一个个接起来。再卸掉,再接起来。那不断重复过程当中,长孙元轶却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只留给了她沉重压抑。
身骨关节都被卸掉了,那样疼痛根不是人所能承受。何况,又那样粗暴接一起。还没有缓和过来情况,又卸掉,再接上。那种痛苦她连想都不敢想。偏偏长孙元轶却还命人将一只千年人参切了片,给云朵含嘴里。就为了吊着她一口气,再继续折磨,连死机会都不给。
这个男人太恐怖了,原来他说过叫她明白,死是这个世界上幸福事,真不只是说说而已。他若是不想让你死,那么总有千万种法让你死不了。
“流云,悠着点,别弄死了,那就不好玩了。”
流云轻轻一嗤:“你是不放心我功夫,还是不放心你人参。”
长孙元轶听却是笑意连连,流云掌管着血域刑堂,有各种稀奇古怪法叫人生不如死。用来对付这样两个女人,实是再好不过。
“说吧,”长孙元轶深深吸了口茶叶清香,脸上出现了一丝温柔,他家阿奴就是好,阿奴说茶叶只用清水冲不用放乱起八糟东西果然是对。心情一好,声音也柔和了不少:“世夫人叫你干什么去?”
地上云朵却连抬头力气都没有了,只嗓里咕咕噜噜说着什么。
“不肯说呀,”长孙元轶微微一笑:“那么,劳烦世夫人再同我看会戏吧。”
“长孙元轶,”宇文冰月突然从椅上跳了起来,她不要再看了,什么看戏?那变态戏她宁愿从没有看过:“不必问她了。我说,我叫她去给父王和母亲送信。”
“啧啧啧,”长孙元轶撇撇嘴:“早说不就了吗?害我浪了那么大一颗人参。”
宇文冰月气脸色铁青。
“你口口声声说和阿奴是好姐妹,我若是不替她照顾好你,她回来会怪我。我早就知道你想爹娘了。纳威——。”
纳威立刻就出现了花厅门口,宇文冰月刚才却并没有看见他。
“去看看,永王和王妃到了没有。这么久了,好好迎进来,莫失了礼数。”
“是。”纳威扭头就走。
这一宇文冰月彻底弄不明白了,长孙元轶将她人拦来,她面前折磨死去活来。
不就是不想让她将消息送到永王府吗?怎么自己却派人将他们给请来了,看这个意思,怕是一早就去了。
他到底唱是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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