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小恒还是像原先那样对自己有感情,且把发辫藏得好好的,李佳晶心里的确得到了很大的安慰,她说出了心里很久就想向他说的话:
“哥——你与爱琳姐结婚的那晚,我好像失去了一切,我的确没有了生活的勇气……”她淌出了几滴眼泪,抽泣了几下,又说,“我是为小龙活着,也……也是为……为有你这个好哥哥而活着。”她拭了拭眼泪,接着说,“你知道吗,我是怎样在过日子,我是饱受着孤单、寂寞的痛苦。我常常想起你,想你……想你看看我。”
秦小恒终于控制不住同情晶妹的感情,也淌出了眼泪。说:
“晶妹,我何曾不理解,我在梦中时常梦见你,与你一道欢歌笑语。”
“哥—— 我常常……只有想起你,我才有一些生活的希望,但……这些希望,只有……只有在梦中才能实现。哥,我……我好苦啊!”
看着她这样,秦小恒觉得再不能让她伤心了,便劝她说:
“孟子曰,‘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你大难没死,将来必有后福呢!”
“我现在孤儿寡母的,哪有什么后福?”她叹了一口气。
“你要树立生活的勇气,扬起希望的风帆,‘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去年,我读过一首诗,题目是《扬起希望的风帆》,现在,我念给你听听:
不要诉说这样的不幸,那样的不幸,
不要哀叹这也无情,那也无情。
生活千变万化,人生乍暖乍寒,
人不可能时时都是生活的宠儿,
受一点冷遇更让人清醒。
受挫者又是懦弱者,才真正悲惨,
被厄运压低了颈项,才真正不幸。
我即使哭着对我,我也要笑着对人,
做命运的主宰,做生活的强者,
谁敢说不幸者永远不幸!
要离开死水的港湾,
就必须砍断徘徊的绳缆,
要驶向理想的彼岸,
就必须先树起意志的桅杆,
扬起希望的风帆……”
正当秦小恒安慰李佳晶时,陈爱琳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这里,听到了他们的说话声,找到了他们,跨进室内。她见他们两人躲在教室里说话,还好像那么亲热,心里不免产生了怨恨。便对李佳晶说:
“佳晶,我昨天已经跟小恒说过了,怎么今天又来找他,该不会是有其他事吧?”
“今天是李老前辈要我来的,李老正在同赵校长商量,我离办公室远远的,坐在这间教室里,恰好秦主任过来了,我也就顺便与他谈谈这事。”佳晶心里对爱琳的问话很反感,但又不好得罪她,因为儿子小龙常常是她帮助照料,只得忍气吞声,向她解释。
“谈这事我不反对,怎么偏偏摸(来)到这国老(角落)里说呢?哪些地方不好说?”爱琳脸色阴沉着。
“你怎么不相信人,不要说些伤人的话!走,咱们走。”秦小恒站起,拉着妻子爱琳的手。爱琳要说的话已经说了,只是想给佳晶敲敲警钟,并不想为此发火,因为她毕竟是舅侄儿小龙的母亲,是真正的亲戚。所以,当丈夫拉她时,就乘势下了台阶,跟着丈夫出去了。但她一边走,一边对丈夫说:
“在学校里我不说你什么,今天晚上回家,跟我好好交代,你们到底说了些什么?!”
李佳晶还呆坐在教室里,心里很不好受,脸上白一块紫一块,自己虽与小恒哥说了些个人感情的话,但只是叙旧而已,想来想去,总觉得今天受了爱琳的气,爱琳心胸狭窄,没有人情味。她在心里开始怨恨陈爱琳了:你还在不冷不热地挖苦我,秦小恒原本是我的,你那个坏弟弟害了我,你又不择手段拥有了他,你是‘鸠占鹊巢’,你太没有良心了。
这时,赵校长与李老前辈从办公室里出来,赵校长看见秦小恒夫妇从东边过来,忙说:
“秦主任,去厨房陪李老前辈吃一顿便饭。”
“不必不必,谢谢你们!”李老脸上挂着不高兴的神色,怏怏地说。
“李老,虽然此事不敬人意,还望多多谅解,这顿饭您一定要吃,否则,那您就是错怪晚辈了。”赵校长十分抱歉,诚恳地说。
李老想了想,虽事情没办成,但这么一走,也显得不那么亲热,便笑着说:
“唉,这真是盛情难却——,却之不恭——,恭敬不如从命!”
三人说说笑笑,朝学校厨房走去。陈爱琳气鼓鼓地离开了学校。
刚才赵校长的一句话,李佳晶刚好出来听到了,她心里十分难受:爸爸的事情没办成,自己反而被陈爱琳欺负了,真是老鼠关在风箱里,两头受气。她打着一把遮阳的伞,满面愁容地走出校门。在路上,她回想起8年前自家威风的时候,好多人求到咱家,让担任公社党委副书记的爸爸给他们办事,自己也是“推荐选拔”读书的大学坯子,是洛江河畔青年们垂涎的“天鹅肉”。可现在,咱家却从天堂掉到了地狱,父亲撤职7年,家境衰败,父母身体不好,经济困难,自己又落到这个境地,还被陈爱琳欺负,…… 她越想越伤心,悲愤交加,一路流泪。
尊敬的读者,这是一部回忆性的小说,内容大部分是真实的生活画面,是我的亲知、亲历。真诚地感谢您的光临,本书得到您的支持,是我的荣幸。
——本书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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