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方超随口应着，却想着学校已经好多天没去了，自从拒绝了左宗武的邀请之后，也没怎么去武术社。一场杀戮使他的心态发生了转变，对学校的凡俗事情不愿再浪费时间去关心了。除去张静宜，学校里的那些人和事，都似乎变得模糊和遥远起来。

……

说了几句话，张静宜的眼皮似乎有些沉重，打了几个呵欠。

方超不禁摇了摇头：“你睡一下吧，等晚一点张叔来了再一起回去。”

“嗯，但是你不许走，要在这里陪我！”张静宜使着小性子说着，拉住他的手，紧紧握着，眼皮渐渐合上，含糊不清的话语却从口中说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梦到你要离开我，我怎么留也留不住，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方超愣住，看着即使睡梦中也紧紧握着自己不放的手，一种软软的感觉在心里蔓延开来。

……

夜幕降临。

张建业到医院后，方超陪他一起将张静宜送回了家，然后就坐上了返程的公交。

他坐在窗边，看着窗外路灯与树影飞快地闪过，心头有些莫名的惆怅。

张静宜一场高烧醒来，似乎忘记了自己被绑架的事情，也忘记了因她而起的一场杀戮。这对方超来说是一件好事，但是他的心底却总是感觉到有一分不对劲。

这是失忆吗？

高烧让人失忆的例子似乎有很多，并没有什么稀奇的。

人在精神极度受刺激下，大脑选择性地遗忘某些事情，导致失忆的例子也有很多，这在心理学上也是受到了证实的。

张静宜当时目睹了方超的杀戮，精神受到冲击，接着又是一.夜高烧，两下叠加之下，失忆似乎就更正常了。

但是，真的只是这样吗？

方超想起少女熟悉的俏丽容颜，忽然觉得，对这个女孩，有一些不明白了。

是不是，她也学会了隐藏自己的心？

“嘎——”

公交刹车的声音响起，车在半路的一个站台停下来。行人匆匆，或上或下。

这个时候，后座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传入方超耳朵：“唉，你看那人，穿的好奇怪哦，是道士吗？好有气质哦！”

她旁边一个男生有几分不高兴道：“切，有什么气质啊，现在的假和尚假道士多了，我就看过很多穿着僧衣的假和尚！这人穿的这种袍子跟我上次在道观里看到的道士穿的都不一样，肯定是假的啦！”

年轻女子顿了一下道：“可能是哦，不过这个人看起来好……好……”

一时之间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

方超心中微微一笑，目光也随意地望过去。看到一个穿着白色道袍的身影从车窗外几丈处经过。站台附近的店铺射出的灯光，照出他的面容。是一个模样虽然普通，但是你一眼望去却绝对不会忽视的人。

“杨震？”

方超脑中浮现出一个名字。这是方超得自聂无双记忆的名字。

方超心中不由一沉。

这个时候，外面的杨震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扭过头，凌厉的目光望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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