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他们已经处半山腰了。要是一气呵成，其实也不会觉得有多少累，可就是走走停停，还夹杂着不间断休息，凌婉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后半段路程，他们情况俨然倒了个个，原本她是颠颠跑前头，现她是慢吞吞落后面。

“把手给我。”林晨冲她伸出手去。

凌婉哼了一声，自强不息，绕过他往前走去，没走出多少，又被林晨赶超了过去。

“干嘛啊，怎么又闹小脾气了。”林晨干脆直接拉过了她手。

凌婉慌张，直拍林晨手，“别这样啊，大人们我会觉得不好意思。”

虽说大人们心里都明白他们这层关系，可真要他们面前做出些亲密动作来，总是不自，还有点犯错感觉。

林晨懒得理她，“放心，大人们离我们远很，到时看见他们我自然会松开手。”顿上一顿，他说：“你走这么慢不就是想甩开家长，为我们两人独处创造条件吗。”

凌婉啐了他一口，“不要脸，你和谁学啊，脸皮越来越厚了，没个正经。”

“你不知道人与人之间是相互影响吗？你不觉得我们越来越像了吗？”

靠，居然拐着弯说她脸皮厚。

“来，一点，照你这速度，我们爬上山顶都得晚上了，那可就有去无回，得上头过夜了。”

这下，凌婉倒没有再做些无谓反抗，由着林晨牵着往上走。

“林晨那花好看，给我摘点。”

“林晨我喜欢这一从。”

“林晨……”

他们速度并不，再加上她时不时休息一下，体力也多多少少恢复了过来。没有家长身边，她将这一次进香完全当成一次踏青。

“小婉，你不知道要保护大自然吗？”林晨对于凌婉指挥颇为无语。

“我是幕后黑手，你是刽子手。”凌婉捧着怀中大把杜鹃笑意盈盈，反正花也不是她摘得，千错万错都是林晨错。

“林晨，再过些日子就是我生日了。”

“嗯？”林晨有些抓不住重点。“怎么，想要生日礼物？”

凌婉忙不迭点点头，“想，还有，我想问问你高一那会儿想送我礼物是什么啊？”见林晨没有回答意思，她步步紧逼：“就是你让夏思景帮着你一起选那个。”

林晨耳根子染上嫣红色彩他眼神闪躲不去看她目光，“也没什么，那时候没送你我就转手送给了黄尚当礼物。”

“真？”她危险眯起眼睛，细细打量林晨神色。

“恩。”他说是实话，那时他们关系处于结冰期，他实是送不出那份礼物，适逢黄尚生日就她后面几天，送不了她东西就随给了他，是女孩子家家东西，为此黄尚还嫌弃他耳边念叨了好几日呢。“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就是一只趴趴熊。”

“哦。”凌婉有些小失望，她还以为会是向她表白用东西呢，或者是什么特殊装着满满心意东西呢。“记得今年送我贵重点，我要连着上回一起要过来。”

林晨默，“这学期我还真没攒多少钱，连趴趴熊都买不起了。不过……”一如往常般干净笑容，只是里面蕴藏一丝狡黠，“我认为对你而言，贵重不过我一人，要不我勉为其难将自己打个蝴蝶结给你送过来。”

凌婉白他，送给他一个字：“滚。”

她可从未有过要对未成年下手想法啊，她是大大良民。

两人吵吵闹闹，后半段山路倒也没有想那么漫长，只是花上面时间还是不少。

“终于到了。”一上山顶，凌婉赶紧跑到了其中一处崖上。山风春日里是软绵柔和，吹散满身疲惫，自上而下看去，山脚下山村都变成了小小星点，烟雾缭绕，看并不真切。

远处，一重接着一重嫩绿，菜畦青青，绿浪叠叠……

山顶是一个大型宗庙群，除去庞大正殿，还有座落于旁处小型庙宇，以及高高矗立于偏处铅灰色龛塔，那儿承载了数百年信仰，静谧而又庄严。

整点时分，浑厚钟声萦绕满整个山坳，渲染出几分庄重，几分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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