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自己都没有信心呢。长相平凡,又没有女人味,还不温柔,谁能受得了我呢,说不定就是孤独终老呢”竭力用轻松口气说出来话,却好象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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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皮”他终于被她激怒了,她一定是故意,故意要刺痛他才这样贬低自己。
她每个字就象针扎他心尖上。
他忍不住了,停下步,粗暴拉起她手,把她拽到自己面前,双手扶着她肩,不再回避她眼,而是认认真真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你是这么好女生,值得任何男人去珍惜。不要枉自菲薄。我,听不得,你这样说自己。”
葛丕望着眼前人,眼中渐渐模糊起来,心里是绝望幸福,一边是绝望,一边是幸福……
这么多年,他总是和自己保持距离。他总学业上鼓励她,帮助她,但很少把她当做一个女性夸奖,对她没有任何明显男女之间表白或肌肤之亲。
从她记事起,他就她生活中,是生活保护她,照顾她于谨哥哥----她是他屁股后面跟屁虫。他是她监护人和保护人。
两个人形影不离,他一直是她生活中一部分。
她眼中,他无所不能,顶天立地。从小他就学习好,人又懂事,是小区里早熟小大人。
于谨急切地看着她,她眼中找着回应。难道她真不明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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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这时,身后一阵刺耳摩托马达轰鸣声由远及近呼啸而来,他眼尾看到几辆摩托车队向着他和她急驰过来。
转眼就要到面前,他脑中来不及细想,匆匆将她抱入怀中,向旁边闪去,自已背对着外面,把她放入胸膛内侧护了起来。
啪啪啪,几声碎响,车队人扔他身边几个啤酒瓶马路上碎裂开来,带着惯性和加速度摔得四分五裂,到处崩散。
几个车手嘴里吹着口哨,有人还把手指放入口中打着呼哨,从他们身边带着风声急驰而过。
他把她紧紧地护胸着,象保护着珍宝似小心翼翼。
她则安静地象小鸟一般俯他胸前。
多么有安全感胸膛,好象一切风风雨雨都能被他屏蔽开,听到他心脏有力跳动,多么让她心安声音……
过了好久,他轻轻推开她。别开眼不去看她。
他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他并没有过多奢望----太久没有见她,只是来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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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回吧。”他低着头道。
“嗯。”她乖巧应着。
两人走向回程。
“你什么时候回去?”
“再过两周。”
“哦。”她明知自己不该说,但还是出了口“你还会来看我么。”
“不知道。”他怎么这么诚实。
“阿姨还好么?”
他沉默了一会儿,道,“不是很好,过几个月,我会陪她去美国做心脏手术,希望这样可以……”他说不下去了。
“吉人自有天相。你是这么孝顺儿子。有你是阿姨福气。”
他喉节动了动,半天才道,“人事,听天命。”说到这里,手上青筋暴露。
“皮皮”他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如果我近忙,可能就不来了。”他终于还是说了出来。他不能再放任自己。这样害了自己,是害了她。他不该再打扰她生活……
真是想来就来,要走就走,他眼里,她真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吗?也罢。就这样吧。
她不答话。
两人就沉默着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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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宿舍楼下,葛丕眼也不抬,说到底,终归有几许不甘和埋怨。“祝阿姨身体早日健康。祝你……和她幸福。”她咬着牙,话从牙缝里挤出来。
说完头不抬,眼不看他,转身离去。
他站原地,眼里空洞,心中悲凉,手心里掐出了血丝。她有怨气可以向他发泄,他悲又该如何排解。
当断不断,反被其乱。为了她,他一定不能再见她。他只要她能幸福,如何怨他都无所谓。
与其两个人痛苦,不如至少一个人可以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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