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雪君的美貌无可否认,但是花玄雍却看不得雪君这副臭得瑟的模样,看上去好像她恨不得将尾巴翘上去把天捅破个窟窿似的。不过,花玄雍也懒得和雪君一般见识,只是撇撇嘴,便没再理她。只是,花玄雍还是不由自主的把目光瞥向雪君的额头,那里的伤疤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淡到几乎看不出来,并且也没有长出新的胎记,令花玄雍担心的事情还好没有发生,不然他不晓得雪君会不会再拿石头撞破额头一次。
【皇宫,文英殿】
该铲除的人都已经铲除,处理过后没有一丝破绽的传位诏书也握在手中,现如今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至于这股东风嘛,自然是朝廷中的三公九卿、文武大臣,只待他们到来以后,辨别诏书真伪之后就可以商讨先皇独孤青发丧事宜,以及祭天、祭祖、新君等级之事。这些事情说来容易,办起来却极为复杂,没有三两个月的功夫根本就办不妥。此刻雪君正站在高台的御座前,一只手抚着御座扶手上的精致花纹,一边陷入沉思。
“凌兄自从方才进来文英殿就一直在这张御座前徘徊不定,看样子,凌兄对这御座似情有独钟。”整个文英殿的大殿内只有雪君、花玄雍、独孤临阁三人,殿外还有凌弈墨、龙冥等人把守,闲杂人等根本没办法靠近,所以独孤临阁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说话。
对于独孤临阁的话,雪君像是听到了,也像是没有听到,没见她有什么明显的反应,她仍旧是低着头用指尖轻轻抚摸着御座扶手,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她似自言自语道:“本少主觉得有些可笑,为了得到这个位子竟然杀了那么多的人,本少主都有些怀疑到底值不值了。古往今来,为它而丢了性命的人不计其数,今日不就又添了一位?”
“以凌兄的能力,坐在这个位置上才是恰如其分,不若,朕将这个位置让给凌兄,如何?”独孤临阁听雪君说这番话,听的不甚明白,他不晓得雪君说这番话究竟是何用意,只能再次试探。
唇角溢出一声嗤笑,雪君把手从扶手上收回来,目光中闪烁着厌恶之色,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方帕子擦着手指,边擦边道:“本少主才不要呢!坐在这个位置上担负的责任太重,本少主这细胳膊细腿的,还不得压趴下?这都是次要,最关键的是,这个位置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血,本少主若坐上去,还嫌弄脏了本少主衣袍呢。”
在高台下方和花玄雍并肩而站的独孤临阁听到雪君这番话,不禁神色微诧。她居然会说这个人人梦寐以求的位置脏?独孤临阁看不透雪君这么说是故作清高,还是她本身就很厌恶这个皇位。不过独孤临阁却清楚看到雪君眼眸中那一闪而逝的厌恶,那丝神色不似作假。不只是想到了何处,独孤临阁突然想起雪君的女子身份;虽然雪君早就跟他说过自己的真实性别,但独孤临阁还是会在不知不觉中认为雪君是个男子,因为她的处事风格简直比男子还雷厉风行、决绝果断,心狠手辣更是比男子更甚。独孤临阁经常在想世上怎会有这种女子?
“你确定不为你自己讨一些好处?这可是最后一丝机会了,纵然你不喜皇位,你也该为自己讨些别的好处吧?若不抓住这最后一丝机会,到时候你后悔也没用。”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独孤临阁,然后又把目光投向雪君,花玄雍望着她仔细擦手的模样不禁有些好笑,随用传音入密之术提醒道。
感觉到花玄雍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雪君遂抬眼望向他,她把帕子收起来,懒懒道:“我巴不得多一份清闲少一份杂事,我还给自己揽那么多麻烦干嘛呀?我傻啊我!说实话,若不是欠着武国皇后和凌字世家的人情债,我早就找个深山老林去烹茶品书了,你以为我还会在这儿?”
“想不到你的志向竟然是这个样子的,我倒是低估了你。”听罢雪君所说的闲情逸趣,花玄雍突然也用些心动,他觉得若以后他和雪君退隐江湖之时说不定可以去试试那种生活方式,“我还以为以你的性子,会选择生在富贵之家,当一个名副其实的纨绔。”
雪君迈开步子,往前走了两步,下来一个台阶,腿一弯,在通往御座的台阶上坐下,继续和花玄雍用传音入密之术闲聊着:“我有两个愿望,其实这两个愿望能够实现其中一个,我就很开心了。一个愿望是归隐山林,看风起云卷、花开花落、鸟鸣山涧,然后煮一壶茶,一边品茶,一边看书,该是何等悠闲啊。第二个愿望是,大隐于城郭市井当中,抱着一把古琴,在街头巷角卖唱,唱尽世间可唱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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