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独孤临芳被拖走,雪君转身唤来苏沐,命他让人把这里的血迹都给清理干净,要不留任何痕迹。又过了将近半个时辰,凌弈墨率人返回,说是皇宫里的闲杂人等已经‘清理’完毕。雪君转头瞥见独孤青散落的尸体,眉头不由得一皱,她急忙叫龙冥把早已准备好的棺木抬来,将独孤青的尸身草草装殓,然后钉上钉子,封棺。
如此看来,独孤青应该算是元泽大陆历史上死的最惨、装殓的最匆忙的一代帝王了,雪君在想,倘若百千年之后,那些考古学家发现独孤青尸体的时候会做何等猜测?那个时候,史料上又该是如何记载这一段往事的?那字里行间中会否有一笔为她所写?不过,那都不重要,她所求的本就不是青史留名。
“有一些事情不是人力所能及,比如说后世评价。雪君弟弟不愿意青史留名,但是,这段历史却必定要将雪君弟弟记录在册,这是无法避免的。”踱步而来的花玄雍看着雪君脸上变幻的神色,似能够读懂她的心思一般,一语便将她心中所想道破。
深吸一口气,雪君拉回思绪来,她瞥了一眼花玄雍,然后又看着独孤临阁道:“文武大臣们应该一会儿就到,独孤兄,我们这就去取先皇留下的传位诏书吧。”
“传位诏书?凌兄莫不是糊涂了,咱们哪里来的传位诏书?事已至此,根本就别想着名正言顺的登上皇位,逆谋篡位这一笔,朕是背定了。”听到雪君的话,独孤临阁不自觉有些好笑,想他从小就不受独孤青的喜爱,独孤青就算留有遗诏,也不会把皇位传给他。
直接无视独孤临阁话中隐藏的讽刺之意,雪君笑的有些高深莫测,她一把握住独孤临阁的手腕,拽着他往永安殿的大殿内走去。这座永安殿乃是独孤青平日里会见大臣、处理政事的地方,等同于御书房。永安殿共分为三间殿阁,中间的主殿主要作用就是会见大臣,两边的偏殿,一边是独孤青临时休憩的地方,另一边则是独孤青的书房。
雪君拽着独孤临阁走到主殿的中间位置站定,然后抬首指着御座上方悬挂的一块匾额,那块匾额通体乌黑,上面有四个鎏金大字,写着‘恩泽四方’:“看到这块牌匾了吗?先皇的传位诏书就藏在这块牌匾的后面,独孤兄,你还不赶快去把它拿下来?”
“真的?”很显然,独孤临阁不是很相信雪君的话,但他还是依照雪君的意思,脚尖一点,飞身而上,来到匾额前,一只手攀着匾额,一只脚蹬着一个地方,半边身体悬空,他往牌匾后望了一眼,果然瞧见那里放着一方锦匣,独孤临阁眉头微蹙,伸手去把那一方锦匣拿了出来,“竟然真有此物,凌兄你是怎么知道的?”
“陛下还不明白吗?这东西应该是雪君弟弟很早以前就放在那里了,单等着陛下来取。”跟随而来的花玄雍替雪君回答了独孤临阁的问题,说完后浅笑望着雪君,那双眼眸中似藏有未尽之言。
听过花玄雍的解释之后,独孤临阁大概明白过来,他从上面飞掠而下,双脚落地站定之后便迫不及待的打开锦匣,取出里面的卷轴,展开一看不由蹙眉道:“这是他的笔迹没错,可是……这纸诏书并没有加盖玉玺,并不能够生效。他一向疑心甚重,放置玉玺的位置只有他自己知道。”
“雪君弟弟,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既然要做,就把事情做完多好,还非要做一半留一半,真是的。”花玄雍脸上的笑容逐渐加深,一双桃花眸就像是两潭春水一般,尽是浓浓的柔情。
雪君抬起两只手臂,环抱于胸前,略挑起眉头看着花玄雍,脸上挂着一副‘不要太感谢我’的表情:“玄雍哥哥不是也想分一杯羹吗?若没有功劳,可怎么分?所以我就勉为其难的把这份功劳让给玄雍哥哥好了。把玉玺找出来,加盖在这纸诏书上,使找书生效。”
“这个……倒是不难。”喃喃地吐出几个字,花玄雍转身往左侧的偏殿中走去,左侧偏殿乃是独孤青的书房,只见花玄雍在一个巨大的书架前驻足,望着面前的书架出神良久。
就算是这个书架大到了一定的程度,几乎占满整面强,但是对于泡在书海中长大的雪君来说,这里的书不过是凌天府藏书阁中藏书的九牛一毛而已。雪君好奇花玄雍会从哪里找出玉玺,更好奇他为何会直接来到书架前,而不是先去别处寻找。雪君在想,莫非他早就知道玉玺放在何处,还是说他有敏锐的第六感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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