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瞪大眼睛,满是不敢置信,他是来寻死的,他故意想死在自己的手中,让上官敏玉恨自己入骨。
长长的睫毛忽闪了几下,伸展开翅膀的小蝴蝶翩然欲飞,长乐抬头轻笑道:“宰相大人,我不会杀您的,我保证,会让你从此以后高枕无忧的安享晚年。橙子,把他押入大牢吧。至于如何安排,明日早朝后,我会亲自找哥哥商量。桔子,你带领人亲自把这里打扫干净吧,小心谨慎一些,明日早朝,千万别漏了马脚。若是被那群老气横秋的大臣知道了,这日子,就别想再清闲的过了。”
长乐抱臂站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便转身打算回去睡一觉,谁知,一直跟在她身侧的芸豆却拉住她的衣袖,死也不肯撒手:“老板,兄弟们给你干了一大票,那工钱呢?就算没有工钱,那今晚的酒钱你也得掏吧。”
长乐抬头看向他的目光满是嫌弃:“过了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是这么财迷,真钻到钱眼里去了啊。”
“老板,工钱?”芸豆伸出一只手,也不反驳,坐实了守财奴的位置。
“切!”长乐伸手往怀里掏了,来回摸了几下,不由得瞪大眼睛,转而讨好的笑着抓紧瘫在自己面前的那只手:“嘿嘿嘿,小豆子,芸豆大哥,芸豆大侠,小的出门忘记带银子了,你看,赊账好不?”
“利息,一点五。”芸豆脸上蒙着黑布,只有一双眼睛,满是狡黠和坚定。
“一个月的?”长乐歪着头,疑惑。
“一天!”芸豆的声音波澜无平。
长乐瞬间张大了嘴吧,一把甩开握在手中的黑心抓:“一天就要翻一半,你当你是地主我是杨白劳啊,我告诉你,这是犯法的,没门。”
芸豆仍旧不为所动的伸出一只手,手掌向上摊开:“工钱!”
长乐瞬间从上到下抹了把自己的脸,让自己由深恶痛绝的表情转变成了狗腿,抱着芸豆的胳膊撒娇:“芸豆哥哥,看在咱们这么多年的关系上,便宜点好不好?好不好?”
“关系?我和你?”芸豆的声音终于有了起伏。
长乐点头如捣蒜:“是呀是呀,你想,是我帮你介绍的师父吧?你们住的院子也是我弄到手的吧?你手中的武器是我给你制造的吧,你们这身衣服,是我特意设计的吧……”
当然,长乐没说,她之所以把自己那整晚神秘莫测的师父介绍给芸豆,是为了不让自己再受折腾。
“你送给我们的院子,是师父买下来的,我们手中的武器,你除了给了最初的图纸,便撒手不管,我们没有钱,都只能自己动手造,还有我们的这身衣服,虽然也是你给的图纸,但钱全都是我们自己出的…跟了你这么多年,你不仅从来没有往外掏过一分钱,还经常让我们帮你做这做那…除了介绍了一个好师傅,你就没做过一点让我觉得感动的事情……”芸豆的声音在这黑夜中凉飕飕的。
长乐缩了缩脖子,突然就有些心虚,抬眼飞快的扫了芸豆一眼,说了句:“我明天就让我舅舅把钱给你送去。”
转身一溜烟跑了个干净。
芸豆咬牙切齿,送上官青云回来的橙子看到他的样子,习以为常的道:“老大,又没要到工钱吗?”
“她说明天让李飞扬给我们送过去。”芸豆收回脸上的表情。
“我觉得,到了明天,她肯定又会忘记。都欠了我们多少债了,哪次不是明天还啊,但明天从未到来过!”橘子也凑了上来。
橙子一脸忧伤:“哎,我们又要被她坑了。”
葡萄点头:“是呀是呀,她比咱们还守财奴,怎么可能会往外拿起,当初,为了一个铜板就跟咱们拼了个你死我活,她会给钱才怪。”
其他人也开始叽叽喳喳,数落这些年的悲惨经历。
芸豆大手一挥,下了命令:“好,这次若是不给工钱,以后谁都不准再接她的生意!”
长乐跑回朱雀殿的时候,发现习彦卿和许宴染俩傻孩子还等在殿外,没有出宫。
“我不是让你们回去吗?怎么还等在这里。”
曾经水嫩嫩的许宴染,过了九年,早已长成了青葱少年,却还是顶着一头泛黄的长发,白皙的脸蛋似乎一把就能掐出水来,此刻扭头看向长乐,红了眼眶:“谁让你说,你这次说不定会死的呀?谁让你说,我们若是留下,或许会受到牵连的啊?你怎么不死在外面呀…你去死呀…”
这么多年,他还是爱哭的性子。但发起狠来,却是比谁都狠。
长乐赶紧给习彦卿使了个颜色,表示自己招架不了,让他赶快哄好许宴染。
“这次,是陛下的错。你为何认为,我们会贪生怕死?”习彦卿也已是少年,只是那一张漆黑的脸从未变白过,此刻便更黑了。
长乐叹了口气:“抱歉,是我不好,让你们担心了。”
“这是担心的问题吗?这么危险的事情,你竟然……”许宴染刁蛮的性子,伸着手就恨不得跳下来跟长乐拼命。
习彦卿赶紧拦住他:“染染,夜深了,陛下也累了,让她休息吧。”
长乐扫了两人一眼,以往冷静的总是许宴染,范二的总是习彦卿,但今天这般相反的情形,还真是少见,转身进了屋:“今晚你们就在宫内休息吧,明天,事情还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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