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对天翻了个白眼,死气沉沉的看向兰妙儿:“二姐,我家哥哥才不稀罕这什么江湖呢。不过,阿隐那张死人脸,向来是一点表情都没有,也不知道会不会喜欢。若是他不喜欢江湖,只喜欢深山老林,把你一个人丢在武林从此远遁世外,那你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啊——不要说了……”兰妙儿抱头打滚,好似真的看到了自己未来那凄惨的画面。
长乐捂着嘴,嘿嘿直笑。
闻人明月也笑,笑的端庄舒雅,眉心的朱砂痣配上微红的脸颊,当真是艳若桃花。
长乐望着盛颜仙姿的闻人明月暗自叹息一声,这个美貌又热肠的单纯女子,不知这一离去,还要在世上吃多少苦,早晚有一天,会看遍人世丑恶,众生百态,褪去那层天真的执着,真正成长起来。人生在世,短短百年,个人都有个人的征途,许多人喜欢称它为命运,然则,那命运何尝又不是因人而定。
长乐双手交叉躺在山顶的石头上,春去秋来,草长莺飞,这本就是人之常情,她现在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握不了,又哪里帮的了别人。
闻人明月下山仍是一身戎装,高挑的身材英姿飒爽,她拒绝了众人的送行,几个起跳消失在视野,唯余一句:“山长水远,他日相逢,保重!”
长乐用力的挥着手,眺望着直到闻人明月一人的身影消失,靠在上官敏玉怀里悄悄的握住他的手:“幸好,我有哥哥!”
上官敏玉回握住她的手,声音温和:“已经在这里耽误了半个多月,再过两日,我们也启程去寻小白龙吧。”
“阿隐,你说,我明明不喜欢大姐,为什么她走了,我的心里却这么难受呢。”兰妙儿仍旧站在原地,垂下的眼睛却满是黯然。
孤谁隐没有说话,也没办法说话,他只是伸手握住兰妙儿的手腕,拉着她回寨子:天大地大,这里才是我们的家。
第一次被孤谁隐“拉手”的兰妙儿瞬间把忧桑不快丢到了十万八千里,跳到孤谁隐背上撒欢:“阿隐,我就知道你喜欢我,舍不得见我伤心……”
又圆又大的杏眼弯成了月牙儿,少女脸颊的酒窝由浅变深,似乎真的装满了美酒,只要闻一下,便可以一醉千年。
长乐抱着上官敏玉的胳膊不屑的瞟了兰妙儿一眼,哼,兰妙儿,你的节操碎了一地,拉着上官敏玉向寨内走去。
上官敏玉收拾好行李,又叮嘱长乐收拾好了行李,知道自己明天就要离开,长乐想到兰妙儿那三分钟热度的热情,又想到这寨子里的孤儿寡母,特担忧的喊来了自家徒弟横十一,又从怀里掏出个小木牌送给了横十一,叮嘱道:“我明天就要离开了,你们呆着这里打劫终究不是长久的办法,若是哪日二姐走了,你便带着这个令牌一路东行去南诏,找文字出版社的掌柜李飞扬,到了那里自然会有人安排你们的去处。还有,切莫打劫官商,小心召来官兵剿匪。”
横十一瞬间抱着长乐的大腿痛哭流涕:“师傅,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师傅,你不要走啊,师傅…要不然…要不然,我也不当土匪头子了,你带我一起走吧……”
长乐抬脚踢了踢扯着自己裙摆擦眼泪的窝囊徒弟:“去,一边玩去。我和你师娘去过二人世界,你跟着添什么乱,做红灯笼啊。”
且不论横十一如何痛哭流涕,长乐终究是要离开的。
兰妙儿听说长乐和上官敏玉要西行去参加武林大会,便拍着自己胸膛打包票说不久之后也要和孤谁隐去金陵看看,到时候再聚。
此刻的上官敏玉也跟孤谁隐做完了告别,牵着马出来,长乐牵着上官敏玉的另一只手,蹦蹦跳跳的跟着他下了山。
“阿哥,阿哥,我们去哪里呀?有你在就天不怕地不怕,乐儿,乐儿,我是你的大树,有你的地方天大和地大……”
伴着欢快的歌声,长乐拉着上官敏玉的手,留给身后群人的是两道渐行渐远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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