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小长乐翻了个白眼,现在知道疼了,刚才打架的时候,就你下手最狠,又打又咬,自己的左手小手指上到现在还有牙印子呢。
习彦卿心疼的把小嫩娃许宴染抱在怀里,轻声哄到:“不疼了啊,不疼了,放学哥哥就带你回家吃好吃的……”
小长乐又对天翻了个白眼,眼前这郎有情郎有意的画面是肿么一回事,喂,这么小就搞基真的没事吗?看看眼前这温馨的一对儿,又低头看了看自己那肿成小肉包子的手掌,小长乐觉得自己倍儿凄凉,咧着嘴几乎要哭出来:“喂,你疼什么疼,那白无常明明打我打得最狠。”
边上的一对儿大概终于想起旁边还有根大蜡烛,习彦卿匆忙的放开了小嫩娃,本来靠的舒服的许宴染却是不愿意了,扭头斜着眼瞪着小长乐,张口就是毒舌,那刁蛮劲真是耍的威风凛凛:“哼,你活该!现在还敢给先生起绰号,信不信我告诉先生,让他再打你一顿。”
看着那柔柔弱弱嫩的跟根水葱似的小娃娃,小长乐暗叹一声,真是人不可貌相,小眉毛一挑,比他更横:“怎么的,我愿意。你有本事尽管去告啊,你若是告诉了白无常,我就去找我父王,让他罚你父亲三年没有俸禄!让你以后连白面疙瘩都喝不上。”
“你…你…你不讲理!”许宴染那水汪汪的小眼睛更水灵了,蓄满了泪水的眼睛配上那可怜兮兮的小表情,真是好不委屈。
得,这就是传言中的恶人自有恶人磨。小长乐高抬了下巴,就差把眼睛举到头顶上去。只可惜,还不待她得意,就听到一个严厉的声音在背后呵斥道:“你们三个,今天中午回去把道德经抄三遍,抄不完,不用回来上课了。”
白老先生颤抖着白胡须把书往三人脚下一扔,气呼呼的回了室内。
小长乐目瞪口呆的抬起头,上学第一天,自己这是要被开除的节奏吗?
“哼,可恶的白无常,真是可恶!”许宴染第一个握紧了小拳头,仇恨满面。
“对,此仇不报非君子!”习彦卿也握紧了小拳头,点头同意。
小长乐凉凉的扫了二人两眼,这俩傻冒,仰头叹息:“明天就要上课,还是想想怎么在一天之内写完三遍的好。”
两小孩也傻眼了,三遍,那么厚的书抄写三遍,对于刚刚认识了四五六个字的小娃娃,再加一个穿越来三年多却从未动过笔的小长乐,那简直就是刁难啊。
本来斗志昂扬的三个小孩,都望着远方愁容满面。
小彦卿伸出两个小巴掌,一脸沮丧:“我娘就教我写过十个字!”
小宴染伸出一跟手指头,嘟起了嘴巴:“我爹就教我背过一首诗。”
小长乐双手一摊,怂了下肩膀:“我今天第一次握书,至今尚未拿过笔。”
三个小娃娃忧伤的互看了两眼,习彦卿第一个发言:“你是王子,不如放学后你把学生都留下,让他们写!”
现在知道我是王子了,小长乐瞪了他一眼:“你当先生是傻子啊,这么多人写,那笔迹一看就不一样。”
“那怎么办?”许宴染水汪汪的眼里又有了泪水。
“凉拌!”小长乐懊恼的抬头望向天空,在这没有电脑没有打印机没有复印机没有扫描仪的时代,她能有什么办法?到底能有什么办法呢……
被晾在室外的三人直到放学都是一幅闷闷不乐的样子。
放学后的小娃娃们一个个被家里的下人丫鬟接走,许宴染也在第一批人中被带走了,只是可怜的小长乐和习彦卿,每个离去的小娃娃走之前都会头怜悯的看上两人几眼,渐渐的孩子越走越少,终于,最后只剩下了两人。
小彦卿也不在乎,扭头看向长乐:“喂,王子殿下,我打你的事情,你不会告诉我母亲吧。”
小长乐抿了抿鼻子:“咱们打架是咱们的事,告诉家长,那就是孬种。”
“好,够义气,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小彦卿把小胳膊往长乐的小肩膀上一搭,亲兄弟啊。
两人还未把话说完,一个青衣的仆从就拿着令牌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走到习彦卿身前行了个礼:“公子,奴才来接你了。”
习彦卿把下巴一抬,满脸的不满意:“怎么来的这么迟?我娘亲是不是又和青姨去逛街,把我给忘记了?”
看着小彦卿那习以为常的语气,还不知道被他老娘丢过多少次。
“回公子,奴才来的时候,夫人正在街上买胭脂呢。”那奴才规规矩矩的拉起习彦卿的手,两人往外走。
走了几步的小彦卿突然又跑了回来,一脸过来人的表情用力的拍了拍长乐的肩膀:“你娘亲忘记了接你,你也不要太难过,我娘亲也是一高兴就这样子,习惯就好……”
小长乐眼睁睁的看着习彦卿也被一个青衣下人带走,空落落的太学里就剩下了自己一人,想着要不要自己走回去,反正,这傻子哑巴的也装不下去了,然则,若她之所思所念所想均与这个世界无关,她为什么又要来到这个世界呢?
她看不透。放不下过去,又不甘于未来。
明知道过去回不去,却还是不想接受这样的未来。
明知道只要放下过去,便能活的潇洒自在,然则,那太难了。放下过去的人,便是放下过去的自己,过去的执念,过去的……
到那时候,谁还知道,我过去曾有所爱之人,他胸襟广阔,温文尔雅,立如芝兰,笑如朗月。
她不怕忘记过去,只是不想忘记他!
给读者的话:
今日两更,另一更放在下午7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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