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清晨的空气有些微凉 黯淡光线中 贴着冷冰冰的墙面 握紧唯一能够救我性命的绳子 我开始慢慢下降
从來沒有从这么高的地方爬绳子下去 心里很紧张 食堂和宿舍之间已经观察好了 应该沒有丧尸 远一点的女生宿舍草坪里 和正门门口有几个游荡的 伴着阴暗的光线 只要不发出大的动静 应该不会被发现
行动之前我还换了一身黑色运动服 便于行动和防止暴露
绳子慢慢地往下放 我的眼睛却不敢向下看 每下一层 就要经过一个窗户 我将帽子扣在头上 丧尸透过窗户看见我 诧异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然后像突然反应过來一样 开始朝着窗户“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手不停地扒着玻璃 可他们貌似遗留了大多数人类恐高的本性 只是在那里怒吼 却不敢跳出來 眼睁睁地看着我从眼前掠过
心跳越來越激烈 眼前出现一个又一个丧尸 我感觉自己像在刀尖上跳舞 像在巨浪中漂浮 稍有不慎 便会一命呜呼
落到第三层了 我在两个窗户中间停了下來 这是最后的巡视 也要趁着这个时间稍作休息
我环顾四周 发现丧尸一般都在女生宿舍楼下徘徊 一个个无精打采的 像丢了钱包 低着头一个劲儿寻找 也有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像考试不及格被老师批评的学生
学校的男女比例严重失调 因此女生宿舍几乎是所有**丝们向往的地方 沒想到变成丧尸之后 他们依旧憧憬着这里
大部分丧尸都距离较远 唯独楼下的几个穿着白大褂的食堂师傅 在食堂楼下的花坛里走來走去 我最怕恐怖片里白衣女鬼之类的角色 这会儿伴着暗黑的光线 我便不再敢多看一眼了 白杨树底下还有两个男的 正在从女生宿舍向着正门的方向走去 其中一个一瘸一拐的 手里还拖着半截床单……
我在等 等一个机会落到地上 冲到那棵树底下
白杨树下面的两个丧尸渐渐走远 就等食堂花坛的几个“白大褂”走远一点了 可是我等了很久 依然不见他们走开多远
不能再等了 天一亮 我肯定要被发现 回去的话又要饿一天 弄不好连爬绳子的力气都沒了 这么想着 我只能硬着头皮往下降
到最后一层了 我变得更加小心 几乎是丝毫沒有声音地落地了 “白大褂”们沒有发觉 一个人正在附近悄悄走动……落地的位置距离那棵树有二三十米 我摸了摸兜里的刀和后背的铁棍 轻轻地向那棵树靠近 靠近……还有十几米……十米…..就剩几米了 ……
“哐当当…..”一个易拉罐儿被我拖着的绳子碰翻了 在树间的柏油路上滚动
不大的声响 却几乎要撕裂我的神经
“白大褂”们转过身 向着声音的方向望过來 瞬间一种不祥的预感 令我倒吸一口冷气 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放开步子 向着那棵树飞奔过去 “白大褂”们发现我 也立刻咆哮着冲过來 我距离树下大概三米 丧尸应该有三十米左右
到了
我一纵身蹦上一米多高 胳膊和腿同时抱住树干 丧尸已经冲出花坛 向着树下跑过來 我的手心开始冒冷汗 不过这竟然帮助了我的手 增加了与树干的摩擦 我穿的是软底球鞋 专门为了爬树新换的 这会儿也一并起了作用 腰一伸 双手往上扒住树皮 腰一收 腿一夹 又上去一尺……这样 三下两下 头已经触到了树叶 我急忙抓住一根粗壮的枝杈 双脚一荡 搭上另外一根 终于上來了
“白大褂”们冲到了树下 怒视着我 吼叫着 双手挠着树皮 看來丧尸果真失去了攀爬能力 反而爆发了兽性 它们的眼睛暴躁地发红 一只嘴角已经撕裂了 露出沾染鲜血的牙齿 还有一只脖子像被掏空了 喉结垂了下來 沒错 它就是那个食堂打饭的师傅 抠的要命 打饭的时候比其他师傅少给很多 而且长得很凶 大家都不喜欢他
我继续向上爬 已经进到树叶深处了 下面的“白大褂”仍然在吼叫 只是渐渐地被树叶遮住 再也看不清它发疯的样子
爬到树叶最密集的地方 我停了下來 把绳子紧紧绕在树干上 为了保险 多缠了十几圈 寝室和树之间的绳子绷起來了 在空中形成一道弧线 绳子的坡度刚好 头朝宿舍 面向上 手握紧了 慢慢滑过來 应该都沒问題
“可以了 ”我给老大发去一条短信
于是老大立即回复了一条 三个字 “好样的 ”
我爬到较高的一根枝干上 向丧尸聚集的地方望去 还好 丧尸们只是望着树下的“白大褂”发楞 并沒有过來
绳子开始抖动 过了几分钟 老四过來了 然后是老三 小瑞 最后是老大 每个人身体都和绳子用床单捆在一起 这应该是细心的老三想出來的好主意 不过这会儿 老三脸色又开始泛白了 抱着一根最粗的树干 平静了许久
我们谁也沒有说话 因为事先商量好的 周围都是丧尸 如果说话声惊动了他们 我们便沒有可能再下去了
这样 我们每个人依靠着一根枝杈 静静地等待着 同时观察着丧尸的动静
树下的“白大褂”已经不再吼叫 可能是疲惫了 我轻轻地向下爬了一段距离 透过缝隙 发现其中一只已经离开了 不过那个打饭的“白大褂”还在 只是不那么疯狂 面对着白杨树安静地站立着 像是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天已经完全亮了 阳光照耀着整个世界 透过白杨树葱郁的叶子 洒落在身上 暖暖的 高处依旧有一缕缕柔软的微风 拨弄着繁盛的树叶 在日光的映照下 粼粼闪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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