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甜言蜜语之后,峦帐之中两具躯体纠缠在一起。床,有节奏地晃动着,一清早的热情尽在了春色之中。
……
同样是清晨,哭了半宿的慕容雪也失眠了。
因为不安,因为害怕,因为担心有一天不知道被谁卖了,躺在坟堆里的时候,见到阎王都没法哭诉。
昨晚支开两个丫头之后,她就浑身无力地趴在被子上,把木休出现的种种过往都在脑海里回放一遍。始终很难相信,那个口口声声说自己的男人会是个骗子。
但,如果他真的是皇族,那样的可能性太大,大得她都不敢去面对。
咚咚咚!
小锦一早就爬了起来,这两天良叔让她去打理药草。那些都是李玄原来种下的,现在李玄走了,虽然有人打理,但都不能让良叔满意。不过,良叔这么做肯定另有目的,她知道,但是不想去问。
不问关于李玄的任何事情,就当这个人走了就走了,免得有了牵挂,有一天会放不开手。身为丫头,相府的丫头,那些身不由己是无法言语的。
许久,没听到里面的回应,她又敲了敲门,直到主子开了声,她才推门走了进去。眼见主子满脸的苍白无色,满脸的疲惫不堪,看在眼里,她都觉得心痛。
“主子,您这样下去怎么行?不管发生了什么,身体都是最重要的。”她放下盆子走到床边,伸手想去扶主子,却听到主子开了声。
“你会背叛本宫吗?”慕容雪目光呆滞地问了一句。
小锦错愣一下,惊愕地看着主子,眼中划过一抹神色之后,她似乎压抑着某种情绪,伸手把人扶着坐在床上。
“会吗?”慕容雪执着地问道。
“主子,您怎么突然问小锦这些?让小锦觉得心慌慌的。”小锦一手捂着胸口坐下,她不是心慌,而是有种心虚。
慕容雪换换地抬起头,拉起小锦的手,浓浓的鼻音说了话:“你可知道体会过一无所有的感觉。”
小锦想都没想就点了头,从小她就体会过一无所有的可怕,才会进了相府。本以为只是做个本份的丫头,只需要伺候好自己的主人便罢,没想世事难料,完全跟当初想的不一样。
伤感的过去,每每想起,都让她忍不住黯然泪下。紧了紧拽住主子的手,她轻声地说道:“主子,小锦会一直陪在您身边,直到死的那天。”
“不!你得活着,你是看着本宫如何跌倒的,所以,本宫也要让你看到,本宫如何站起来的那天。”慕容雪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无力,可,眼神中的恨意却满满地渗透了双眸。
红色的血丝,红色的火苗,疯狂地在她双眸中燃烧。身体里那股张控制不住的热量,突然就随着情绪的变化窜了上来。
啊……
痛苦地大叫一声,脑子就像被撕裂那般地痛,她扯住了凌乱的长发。此刻,她知道,那双血色的眼睛又回来了。
“怎么了?主子怎么了?”远远听到主子的喊声,昭儿小跑着到了门口。站在门口,看到蓬头散发的主子正坐在床上。
幸好是蓬头散发,否则,这一刻昭儿已经慕容雪看到那双燃烧的双眸。小锦一惊,起身挡在主子面前,随便找了个借口吩咐道:“昭儿,快让人准备热水,主子身子不舒服,需要热水沐浴。”
“是是是!昭儿这就去!”昭儿连连点头,回头就往院子口跑。
小锦起身过来关上房门,紧张地喘了口气大气后,再次回到床边,担心地说道:“主子,您不能这样,若是其他姑娘突然来了,肯定要出事。”
慕容雪趴在被子上,闭上眼睛,许久也没吭声。她努力地压住身体的热量,却也能感觉到那股力量在身体里疯狂地乱串。
“怎么会这样?不是只有到了月圆之夜才会变吗?明晚才是月圆,怎么今天就?”小锦慌张地没了招,若是李玄在就好了。
心里一阵但内心,她站起身来,打算去把良叔请来,也许良叔能有办法压制主子身体里的那股力量。
“你要去找谁?”慕容雪吃力地坐起身,身体又重重地靠在了墙上。
“主子,小锦觉得良叔的内力深厚,应该可以压住主子身体里的那股力量,要不让良叔过来试试看?”小锦担心地又坐回床上,扶着主子慢慢地躺了下来。
慕容雪喘了口气,稍微觉得舒服点之后,缓缓地睁开眼睛说道:“不了!本宫只是需要点时间,有沐浴的功夫,就能克制住身体里的那股力量。”
“娘娘是在担心什么?”小锦不解地问道。
“昨晚的话你也都听到了,本宫也不瞒你。现在,本宫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只有你,小锦,本宫身边现在能相信的人只有你。”慕容雪拉住小锦的手,满脸信任的神色。
小锦满脸激动,内心却很慌张,被主子握住的手在颤抖,心也在滴血。一个激动,马上就变得热泪盈眶。
“不哭,没什么好哭的,这个世道就这样,那么现实,那么残忍,要活下去,就必须学会比他们更残忍。”慕容雪一字一句地说着,深深体会到,只有经历了才知道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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