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陌离烟这回嘴都合不拢了。

宫云殇看着陌离烟这副表情，低声笑了笑。

“你是第一个知道。”

“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之前你喜欢湛默。”宫云殇说道，语气有一点点怪异。

陌离烟沉默了。湛默？不，是清绝。

“我不认识湛默。”陌离烟将头靠宫云殇胸膛上。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陌离烟平静说。

“是。”

“京都百姓现如何？”

“我赶到时候所有人都死了，抱歉。”

陌离烟缓缓闭上眼，指甲刺进手心。

“云水阁中谁是叛徒？”

“是湛默。”宫云殇低下头，看着怀中女子，眼中隐隐泛着担忧。

宫云殇分了心，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一个黑影瞬间从两人身后飞过，挡住去路。宫云殇和陌离烟同时抬头，那人正是清绝。

“我们下去。”陌离烟转过头不再看清绝。

宫云殇点头，抱着陌离烟空中旋转几圈，稳稳落到了地上。清绝也跟着下来，站距离他们十步之外。陌离烟从宫云殇怀中下来，看着清绝。宫云殇自觉退到很远，远处默默地看着。

“为什么？”两人沉默了许久，陌离烟终于开口问道。

“为了阻止你去和亲。”

“云水阁呢？”

“迫不得已。”

陌离烟冷笑一声，说道：“为什么要害死惟音？”

清绝沉默，紧抿着双唇。

“你不说，我来替你说。因为你知道惟音是我身边除了师傅以外亲近人，因为你今天要发动战乱，因为你怕我出动云水阁所有人马帮助东陌。所以你害死惟音，想要让我和陌天凌彻底反目，你夺得东陌时候冷眼旁观。我说可有错？”

清绝表情凝固，半天才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

“知道什么？知道你是湛默？知道你伪造令牌？知道是你害死了惟音？知道你血洗云水阁？知道你杀父弑兄篡夺江山？知道你一直以来隐藏自己实力迷惑所有人？”陌离烟声音平静如水，一件件地说着。

清绝低下头，不敢再直视着陌离烟。是，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他做，他无言以对。

陌离烟摘下戴脖子上令牌，举到胸前,大声说道：“云水阁阁主令牌此，云水阁众人听令，除本阁主眼前人外，其余人，杀无赦！”

很，树林中回荡起了一阵阵凄厉惨叫声。

“人可真多啊！”陌离烟看着清绝说道。

清绝低头自嘲地笑道：“我以为我可以带你回去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一切？”

“遇到沐幽然之后。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是我自以为是地认为我十分了解你，结果让师傅为此搭上了性命。我本以为你只会将云水阁夺走，但我万万没料到你会如此狠绝。我猜你伪造令牌目有两个。一是万一我今日派遣云水阁众人守东陌，你可以从中作梗，胜利之后，名正言顺地当上云水阁阁主；二是就算众人不听你命令，你也可以因此将云水阁势力铲除，让你自己没有后顾之忧。不知我可猜对了？”

清绝将头转到一边，不做回应。

陌离烟失望至极，接着说道：“纵然我早已布置好刚才一切，但我千算万算还是算漏掉你会害死惟音，甚至趁此机会血洗云水阁。是我错，是我看错你了。你知道吗？你以默王身份第一次出现我面前时，我就确定那是你。即便你易容术高超，但无法遮盖住你身上味道。你眼神变了，但你极力掩饰露出了马脚。直到今天早晨，我还对你抱有一丝幻想，我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不是你做。但你表现看来是我太天真了。”

清绝闭上眼睛，侧过身问道:“昨晚，你是认真吗？”

“是。”

清绝转过身，冲到陌离烟面前，双手握住陌离烟肩膀，有些欣喜说道：“那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我保证为了你我会改，我都改！”

陌离烟挣扎出来，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之间距离：“昨晚，我下定决心爱是清绝，并非湛默。”

“可我就是清绝！”

“你不是，惟音死那一刻，清绝也死了。”

清绝心里一阵绞痛，从腰间抽出软剑，指着陌离烟说道：“若是我强要带你走呢？”

陌离烟面不改色，平静地说：“你带走只会是我尸体。你大可一剑杀了我，省日后我们反目成仇，彼此都不好过。”

一字一句如利刃刻清绝心中，瞬间没了理智，直直向前刺去。离陌离烟还有几寸时，他被一面巨大气墙弹了出去，重重地摔了地上，吐出了一口鲜血。清绝抬起头看见宫云殇揽着陌离烟腰站一旁。宫云殇冷冷地看着清绝，揽着陌离烟转身离开。

“陌离烟今日死湛默剑下，从今以后再无此人。你我再见，形同路人。”陌离烟清冷声音林间回荡，被她强困眼眶中眼泪终于滑落下来。后一次，后一次为清绝流泪。就用这眼泪，祭奠逝去美好时光，还有那灭亡爱情。

“你我再见，形同路人”清绝无力地躺地上，低声重复道，一滴泪从眼角滑落，隐藏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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