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君忿忿地骂道:“死兔子,你撒泡尿照照你这个德行,告诉你,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你这个比癞蛤蟆还恶心的王八蛋!”
兔精子不怒反笑,拍手说道:“骂得好,骂得好啊!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我愿意听,我愿意听。”
顿了顿,他苦着一副脸道:“襄君妹子,你说我哪里不好?对你百依百顺,言听是从,叫我摘星星,我不敢摘月亮。就这样对你,你怎么还不知足啊?如今小圣已死,我在西境山也混到一个不小的官职。这次还能在西海湾拿到一大笔钱财,我保证你吃不尽花不完,穿金戴银,珠宝满身。襄君妹子,你就和我一起去西境山吧。”
“够啦!”
襄君银牙紧咬,指着兔精子怒叱道:“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放着人不做,却愿意充当人家的一条狗吗?我告诉你,你的灵魂已经变得污浊不堪,你的心是黑的,你走路的姿态已经像狗一样,只是双手没有沾到地上而已!”
兔精子有些不耐烦了,脸色突然变黄,往那一站,如同一棵枯树一般,阴森森地说道:“看来你不见棺材不落泪,我兔精子可不是吃素的!”
帆船疾行,距离海岸原来越远,如果此时跳海,不打死也得被淹死。襄君看了一眼身旁的李月霞,见她还很镇定,便低声对她说道:
“霞姐,你假意劝劝兔精子,我借机制服船家,让海船改变方向,一旦见到岛屿或礁石,我们就跳海逃生。”
李月霞点了点头,迈步来带兔精子的身前,劝道:“襄土兄弟,你别太着急,不就是想叫襄君嫁给你吗?这事好商量,一会儿我去劝劝她。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得慢慢的来。”
兔精子听了一番劝解,心中的怒气消了很多,寻思了一下,道:“那你就说说吧,我就再给她一炷香的时间,如果还不答应的话,我就来个霸王硬上弓,再先奸后杀!”
襄君见两个人交谈正欢,她施展起素女轻功,脚尖轻轻一点船板,翩翩如白蝶飘飞,眨眼间到了两个船家身前。
那两个船家都是西海湾水妖所变,摇身一晃,变成两个青面獠牙的的小妖,见她要夺帆绳,一个小妖不敢与她身子相撞,微向旁闪,伸手便抓她的肩头。
这一抓出手极快,抓力亦猛,但掌心刚触到她的肩头,却似碰到一件异常油滑之物一般,竟然抓之不住。
另一个小妖放下摇桨,齐声猛喝,双双从左右袭来。
襄君一低头,人似水蛇,已从两个小妖的腋下钻了过去,鼻息中只闻到一阵似兰非兰,似麝飞麝的幽香,心中略感慌乱,忽觉后背如遭重锤,胸口一闷,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双脚离地,仰面朝天跌入水中。襄君降下船帆,奋力摇桨,把海船调转了方向。
兔精子万万没有想到襄君也会功夫,竟然把两个手下打下船去,他“呀”的一声怒吼,刚要耸身腾跃,却被李月霞死死地搂住。兔精子挥手想打,可惜缠抱得太紧,一时抽不出手来,挣脱中,脚下一拌,两个人同时倒在船板上。
毕竟兔精子力大,把李月霞按在底下,但李月霞牢牢地揪住他的双臂,叫他无法伸手相击。形势紧迫之极,襄君当下举拾起木浆向兔精子砸去。
兔精子和李月霞扭打正急,眼看木浆正击他的背心,已然惊觉,用力扳转,反把李月霞举到上面。
襄君弯腰仍用木浆去砸他的脑袋,可是兔精子左闪右避,灵动之极。她连打三下都没有打中,最后一砸竟然砸在船板上。
兔精子虽然双臂被抱住,毕竟身怀法术,侧身避过木浆,右腿倏然踢出,襄君正在弯腰举浆之时,忽觉腿上一痛,翻身摔倒,原来被兔精子一脚踢中。
襄君打了个滚,跃起身子,正要再斗,猛听得山崩般一声巨响,只觉海船剧烈的一晃,身子倏然飞出。
海风猛烈,把半落不落的船帆兜成了弧形,无人掌舵,海船顺风疾行,“轰”的一声,撞在礁石上,登时把船头撞得粉碎。
襄君忽觉身子一摇,一股大力把她抛起,随着几块船板落入海中。她两腿一蹬,快速地浮出水面,这时一大水堵从空中飞到,罩向她的头顶。
她大吃一惊,连忙屏息闭气,待海水落下,回过头来伸手将湿淋淋的头发往后一掠,这一下登时呆了,只见海面上一个大漩涡团团急转,那半截海船却已不见了,船上扭打缠斗的李月霞和兔精子也已经无影无踪。
在这一瞬间,襄君脑中空洞洞的,既不想什么,也感觉不到什么,似乎天地天地世界以及自己的身子也都蓦然消失,变得不知去向。
突然间,一股咸水灌向口中,自己正在不断地下沉,她这才惊觉,双手向下掀了数下,身子窜上来把头再次探出水面,四顾茫茫,除了几块漂浮的船板之外,其余的一切都已经被大海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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