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女人温暖的怀抱，她仰着肉乎乎的小脸，水汪汪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央求着要抱抱。

在她模糊的记忆里，女人的眼神很奇怪，小小的她隐约觉得女人生气了，所以才会推开她的手，丢下她跑了。

女人跑的太快，她追不上，摔了一跤之后，女人就不见了。

当时，她天真的以为只是个游戏而已。

进了孤儿院以后，越来越多的人喜欢用那种眼神看她，起初她还觉得亲切，后来才知道，那叫厌恶，像看垃圾一样的厌恶。

院长阿姨告诉她，“……女儿是妈妈的心头肉，妈妈把你留在这里，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千万不要记恨她，好好活着，等你长大了，妈妈就会来找你了……”

当时她坚信着院长的话，没有一丁点怨恨，一天一天地等着长大，等着那个女人来找她。

是在第一次被其他小孩排挤？

是在第一次瞪着眼睛扑上去反抗？

亦或是在第一次被夏明熙护在身后？

她不记得了，只知道从那个时候开始，女人的脸越来越模糊，她也开始忘记自己在等什么了，直到她的世界里再也没有‘母亲’这个字眼。

直到今晚因为‘母亲’这个字眼失了警惕，被人算计。

她安静的将脑袋埋在凌墨的怀里，微微颤抖，泛白的手指紧紧揪着他腰侧的衣服。

“冷吗？”凌墨轻声问。

“冷……”她埋头闷声应道。

凌墨皱了眉，脸部紧绷的线条不自觉开始松懈，隐隐透着疼惜，抱着她的双臂又收紧了些，一只手安抚着她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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