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公子皱眉想了下,才明白他所说的那个女人是谁,摸着下颌点头,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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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季遥岑提着礼盒顺着原路慢吞吞地走着,一边想着心思,不知不觉竟然偏离了回去的方向。等她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处幽静的院落,好几棵粗的要两个人合抱的高大的树木互相依靠着,如盖般的树冠教缠在头顶,撒下些微的阳光。院子里青石铺地,雕栏镂窗,静谧中有几分阴森之气息。
她左右四顾不见人影,踌躇了下,还是踏上了台阶,推开了正厢房的门。
这应该是个少年男子的房间,正前面有一罗汉大*,铺着洋红色的毡毯,团花枕头。墙上则挂着一柄长剑和几张书画。窗下,一缕浅浅的白烟从狻猊铜鼎袅袅而起,满屋子都是淡淡的清香,沁人心扉。
季遥岑目光落在那书画上,只见笔走肆意,虽然有失雕琢却也是好字画,落款处都有个轲字。
她猛然想起,端木家还有远游的嫡长子端木轲,想必这便是他早年的房间。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她退无可退,四下看看便缩进了帐幔后。
门口,一道身影遮住了稀落的阳光,一个男人走进,却是端木将军。他脸色沉凝,眉眼间却是掩饰不住的疲乏和凄怆。驻足四顾,移动着脚步慢慢抚摸着物什,似乎在重温或是想要留住曾经的温度。
喃喃着,他道:“我的儿,爹爹又来看你了,你走了十三年,爹爹找了十三年,日日编织谎言安抚你的母亲,你可知道爹爹已经心力交瘁了?”眼中隐约有泪光闪动,“爹爹常想,是不是爹爹杀孽太重,算计太多,所以殃及了你!若是可以,爹爹可以抛了这一切,唯愿你安好!”他不禁哽咽,“爹爹是身不由己啊!轲儿,若是你真的还念着爹娘,便显个灵,告慰你娘……”
痛到极致,他握住椅把的大手手背上青筋突起,紧紧地。突然,他一声低喝,“什么人?”
季遥岑悚然,不知道自己怎么露出了行踪,紧张地寻思着自己可能会面临的问题,耳边听到有悉悉索索的衣裙摩擦的声音,从侧间姗姗然走出一个的妇人,屈膝万福,声音柔柔的,“妾身朱氏见过爷。”
端木将军微蹙眉,敛了悲戚的神情,沉声道;“你怎么在这儿”
朱姨娘道:“妾身想着好久没有来看哥儿了,便过来看看。”看向屋里里的摆设,面有凄惘之色,“这屋里的摆设都没有变,想必有一日哥儿回来定是喜欢的。”
端木将军闭了闭眼。
“爷,”朱姨娘看向的他的目光满是深情,道:“哥儿一定会吉人天相,爷您不用担心……妾身这几日瞧着爷有些疲累,想必是公务繁忙,您还是多注意身体,”略顿了下,有些羞怯,“妾身方学了种煲汤的新法子,明儿做些,爷可要尝尝?”
端木将军忽视她满眼的殷切,淡淡地道:“不用,你尽心伺候夫人就好。”
朱姨娘脸儿微白,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对方高大的身影已经到了门外。淡淡的,不带一点儿感情的声音字字清楚,字字如针般地戳着她的耳膜,“这个地方你还是不要再来了,你知道夫人不喜欢的……”
朱姨娘咬住唇,低低地应了声,凝望着那身影渐渐远去,痴痴地,哀绝地,忽而凄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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