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旧戏重演

因为桃花长得出众，刚刚十二岁，就有人上门跑媒提亲，谈婚论嫁。桃花刚刚十四岁，父母就为她定下了终身。这就是当地的风俗。农村女孩的命运，就掌握在父母的手里。女孩要早婚早嫁，有的女孩，自己的孩子气未尽，就做起了母亲。

曾有一对母女，年龄相差不足十四岁。二人争吃争穿争玩。做丈夫的每天十分辛苦，哄了妻子哄孩子，忙得焦头烂额。

象这种本是母女俩，却被误认为姐妹俩的现象，当时并不少见。尽管桃花的父亲比较开明，他也无法与女孩早婚的传统习俗抗争。

桃花姓红，她的爸爸叫红路。她有个哥哥叫红胜凯，比桃花大四岁，早早就跟人出门学手艺。家里先有男孩，后有女孩的家庭，对女孩的管束相对宽松一些。小时候，女孩可以和男孩在一起玩耍，象男孩一样到处疯跑。恰恰是这种幼时宽松的管束，给女孩以后带来了成长和发展的空间。

桃花喜欢找我玩儿。这也许是两家祖上相好的缘故。我又有野猫、山鹰一帮小伙伴，桃花就象我的小妹妹一样，随着我来到这一帮男孩子中间。

红路对桃花的管教也很严格。只要发现桃花和我在一起，红路就什么也不说。如果一群孩子中没有我，他就会以各种借口，将桃花叫走。如果有一群男孩子上门去找桃花玩儿，只要我不在其中，桃花都会找各种理由拒绝。

野猫、山鹰、我和桃花，我们四个人很快就成为最要好的小伙伴，我们经常在一块玩耍。伴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一块儿走进学校，一块儿读书，一块儿做作业。星期天，我们还会一块儿去挖野菜。

我们的家庭生活都很艰苦，一天三顿吃的菜，常常是以野菜为主。我们这些孩子，又常常是挖野菜的主力。这是个星期天的上午，我们几个人结伴到河边去挖野菜，时间不长，我们就都挖了一大篮子。

桃花说：

“我们到河边用水洗洗菜，回到家用好水一冲就能吃。这样既省事又省水。”

“好，咱们一块儿去。”

我说：“我的篮子大，我再挖一点。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

他们刚走到大沙河岸边，旁边传来一阵蝈蝈地叫声。根据声音判断，这不是一只普通的蝈蝈。于是野猫、山鹰都停下了脚步，根据声音寻找目标。桃花一看野猫和山鹰要抓蝈蝈，立即用手向河边指了指，意思是我先去洗菜了。

在岸边一丛野桑树中，野猫和山鹰他们同时发现了蝈蝈。这只蝈蝈果然不同寻常。它不光是体形大，色泽就象绿色的翡翠碧绿透亮，如果它不动，简直就是一件精雕细刻的稀世珍宝。野猫从左边，山鹰从右边，二人开始向蝈蝈慢慢靠近。他们轻手轻脚，轻的没有一点声音，轻得草木都纹丝不动。因为蝈蝈的警惕性特别高，它发现树草的枝叶稍有异常，立即就会三跳两跳，逃走藏身。

就在距蝈蝈只有一步之遥，伸手就能抓住之际，突然，一只野兔从山鹰的正面跳出来，擦着山鹰的耳朵就窜了过去。原来这树丛中还藏匿着一只野兔。这山鹰不由地就惊叫了一声“哎呀。”这时的野猫已经伸出了两只手，也不过就是零点几秒的误差，那只蝈蝈便逃掉了。

“你真败兴，眼看到手的蝈蝈，被你一声叫喊给吓跑了。”

野猫不满意地说到。

“你不败兴。你要是遇到我这种事，没准早被吓得尿了裤子，爬都爬不起来。”

山鹰反唇相击。

“你败兴。”

“你败兴。”

两个人为一个蝈蝈开始斗嘴，而且斗得不可开交。

“桃花姐跳河了，桃花姐跳河了……”

一个女孩子的大声呼叫，突然传了过来。

山鹰、野猫一听，嘴也不斗了。二人手一牵，一齐奔上河堤。他们看到，桃花正向深水区扑去。二人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脱，“扑通”“扑通”就跳下河，飞快地向桃花扑了过去。他们一人抓住桃花的一只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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