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夜,享茂曰:“吾欲观法院调解书。”翟氏曰:“此我私也。岂能轻示人?君尚疑我耶!欲观之,赉我八十八万。无之,则何若各分其路,各扬其镳?”享茂懵然予之。翌日,取调解书,男方赫然刘君,非李君也。享茂悒悒不乐,诘之于翟氏,翟氏大怒,批其头,掴其面,噼啪交响,斥曰:“籍上所录,吾本未婚,今欲与君登记,而更之离异。君欲何如哉?”享茂默然,受领拳掌,缩首任之。翟氏曰:“今官家卷册录我离异,虽吾舅父不能易之矣!尔其必偿此孽也!”先索金四十万,再索五万八千。享茂懵然,与之。
盖翟氏舅父,宦吏中人也,翟氏常恃此夸人。时之妖童媛女,因色立业,多讳我婚。翟氏醮之再三,而户册不志,未尝无其始末缘由也。今翟氏复欲醮,有司必的明其前姻了休,而后登记。诸籍对照,形无所遁,不得不更。或曰:其人醮之又醮,则卷册更而复之不知几何也已!实未见篡更之不易也。以此难人,苏君不亦太可欺乎?翟氏不争何以非李是刘,而怒户册之变,挥拳诘责,至于得金数十万,真异女子也!
既得婚书,享茂莫之能喜而郁郁怏怏。痛思前事,觉翟氏心机幽深,唇齿每藏讹言,举投辄构罟阱,疑其非常人也。欲离分而不堪其损,欲偕老而不胜其恶,徒呼奈何。
七月,翟氏曰:“尔所居也,噫吁嚱危乎十五层,吾恐高,不能胜。何不售之,易一大宅?”享茂不允。翟氏怒,曰:“不易居,则易妻!”享茂木然对:“易妻。”翟氏曰:“善!”旋索重金与海南房产,曰:“不予我千万,吾予尔囹圄。尔所事业,罪与非罪,皆在吾大人一言之间也。矧尔不完税赋乎?抄家问罪孰与破财千万乐?汝慎思之。”
夫自互联网兴,因以谋利之途万千,虽新法影成于后,不能圭表周至也。盖wenphone以电讯获利,不在今法纠绳之内,未知其非法耶?非非法耶?天渊之别,在上一言决之。
享茂惧,对以乏资。翟氏着人威吓挟制,滋扰不绝,势颇凶蛮。
七月,享茂不得已,与之海南房产,并金六百六十万。立契曰:余金三百四十万,三月内偿讫,逾一日,增十万。
八月,翟氏催逼甚急。
九月,享茂资财不敷周转。
七日,享茂坠楼亡。
其事初发,网络哄然,天下开发者大有兔死类伤之悲。洎今月余,斯案未立于有司,一言未发于翟氏,而议之者鲜矣!吾虽哀而惜苏君,未敢曰审其事之端末也。权且录其说,以待来日删补。
夔鼓
于二零一七年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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