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渐入北国,时值深秋,从窗口眺望:远山连绵,草色枯黄,小灌木大乔木叶子落尽,光秃秃的枝干瑟缩在深秋冷冷的阳光里,只有禾苗,万灰丛中一片绿,让人感觉有些生机。
甄妮惯见南方秋冬,北方首次,看窗外景色直觉一股萧瑟之意侵入心头,不仅打个寒颤,说“北方的深秋果然有股萧杀之韵,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在这里才能体会”
王明没有说话,而是在手机上给叶子的号做了限制,让她打不进来,他知道叶子看到他发的短信会急的发疯,会一次次给他打电话,可他顾不了那么多了,任她如何疯魔。他作完手机号限制静静的看窗外,感受外面的萧杀冷冽,嘴角挂一丝残忍的笑。
甄妮没听到王明接她的话,回头说“怎么不说话”
王明说“你说”
甄妮说“北方深秋,有萧瑟神韵,是不?”
王明淡淡的说“见的多了,没感觉”
甄妮有些不痛快的说“迎合下我的情绪不好”话题一转又兴奋的说”如果这次去你jia见能遇上下雪就好拉。我还没见过真正的雪花,只在电视看见过,好美哦。漫天飞舞可爱的精灵,充满诗意的浪漫;堆雪人、打雪仗想想都兴奋”
王明想了想说“给你讲个和雪人有关的故事吧”
甄妮高兴的说“好啊,讲”
“有一对热恋的男女,他们爱的要死要活半死不活,想尽办法体现他们爱的坚贞,庙前承诺、对月盟誓,后来堆两个雪人,一男一母,以喻二人,写上誓词男的写天长地久,女的写海枯石烂,写完在雪人前脱衣做爱让雪人见证他们二和一的决心。结果后来女的傍了大款,做了人家小三。男的找到女的说“你还记得我们曾经写在雪人上的誓词吗?”女的说“雪都融了,雪人成水了,誓言随水而逝,你还傻傻的坚持什么?誓言靠的住,母猪能上树”
甄妮一叹幽幽的说“美丽的雪花,可爱的雪人,这个糟心的故事一讲,真是大煞风景”
王明心里冷笑道“你那里晓得那一男一女就是我和叶子,只是把故事颠倒过来讲而已。”
甄妮突然问“你和叶子堆过雪人吗”
王明一愣随之淡淡的说“忘记了”
北方的初冬,天寒地冻,浓雾才散,北风渐起,初升的太阳在风中面目无光。王明的母亲裹着头巾,穿身新衣服在村口翘首一待。王明给她打过电话,说他们今天回来。母亲意识里的他们是王明和叶子。儿子读了大学,现在当了总工,马上就要结婚了,对一个含辛茹苦的单身母亲来说已经足够。出租车停下,门开了,王明从车上下来,手里柃着大包东西,甄妮也提东西下车,母亲初看以为是叶子,但觉得不对劲,叶子咋胖了许多、还矮了、最要命的是走路还一晃一晃、腿脚都不利落了。仔细一看,不是叶子。
母亲指着甄妮问王明“这是。。。叶子呢?”
王明说”这是我女朋友甄妮,至于其他的后面再细说”
母亲听王明说这瘸子是他女朋友,一愕,随之脸就长了。但当着甄妮面不好说什么,强做欢颜的对甄妮说“娃,路上坐车辛苦了,外面冷快回家”说罢过来帮甄妮柃东西,甄妮说“谢谢伯母”
三人路上没有说话,只管走路。
家门口聚了一帮人,前两天王明母亲就告诉邻居,儿子领女朋友回来了,顺便夸未来儿媳多漂亮贤淑。邻居一传,大家都知道了,便跑过来看王明领回的媳妇啥样。叶子是来过一次,但那是第一次来,一切都不确定,王明的母亲没往外说:一个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看上姑娘,二是:也不知道姑娘能不能看上自己的家庭?变数太大。所以叶子来没引起多少人注意。
三人走近,大家目光聚在甄妮身上,一看大跌眼睛,长相身段还说的过去,这走路一晃一晃,竟然是个瘸子。王明热情的给乡亲打招呼,并拿烟来发,阿姨婶婶们准备好夸王明女朋友的话语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再看王明母亲虽然做欢颜却难掩脸色难看,就连几位最能说的大婶也哑了声。人群中一个小孩子突然叫起来“瘸子,王明哥的花媳妇竟然是瘸子”大家轰然大笑。
孩子父亲一听脸就变了,一个嘴巴盖过去,骂道“驴日说啥呢?咋给你妈妈一样张嘴胡咧咧呢”
儿子遭打哇的一声哭了。孩子妈妈心疼孩子,抱住边抚摩他脸颊边骂道“看你把孩子打成啥了?狗日的咋这么狠的?那瘸子就瘸子还不准娃说拉?我就说瘸子瘸子瘸子,看谁把我吃了”
他丈夫气极一个嘴巴捂过去,媳妇被打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这下不得了,媳妇拉长声音大哭起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扯头发撕衣服。
丈夫怒道“起来回家,要脱衣服回家慢慢脱,别在这里丢丢人”
媳妇边哭边骂道“我就在这里脱怎么拉?回去脱给你看定个屁用,你那而两肉起的来不?还耍威风打人,你以为你是男人啊?你就个长着胡子的活太监。”
丈夫一听脸上就挂不住了,扑过去要打她,被人拉住。
邻居大嫂见王明母亲脸黑下来,忙说“王明的媳妇大家都见到了,你看两个娃回来一路上舟车劳顿怪辛苦的,让他们休息一下吧”
王明忙说“不累,进去喝茶”
大嫂说“娃子快别客气了,你看街坊邻居的一步临近,说来就来,你快让你媳妇进屋吧”众人相继散去。
王明家,红砖围墙,老式门楼,瓦房四间,左侧拖个拖房,拖房即厨房,地皮宽敞,分前后院。房后依围墙用彩钢板围挡做厕所,挖四方坑为茅坑,且无分男女,甄妮习惯坐马桶,突然遇到这样的厕所,差点便秘。家养有鸡、猪、狗,院中粪便随处。前院空地做小花园,圆中它花开尽,惟有白菊笑吐清香,院后三五垂柳,细叶落尽,长枝低垂。进房子装修一般,家具陈旧,只有墙是新刷,是为结婚用。
甄妮瞅半天问王明“有洗澡间吗/”
王明说“有洗脸盆”
母亲下厨,王明倒茶给甄妮,自己也喝,喝罢对甄妮说“去厨房帮厨”
甄妮说“我炒菜作饭都不在行”
王明说“帮是意思,讨母亲欢欣”
甄妮说“我真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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