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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房的窗户上方,挨着椽子那儿,还开有一个一尺宽尺半高的小窗口,就是给棚上透亮的。肖民爬在这小窗口,不仅能看到院里的一部分,还能听见院里的动静。
清芳来后,他见她过来搬了凳子,就去前面了。一瞥之间,她虽然已没了刚出月子的那种娇嫩,还是白净净的。倒好像多了一些紧实。没了那种虚弱。更显得光亮亮的。
这时,枝儿嫂子的两个孩子好像给清芳的到来惊醒了,她俩从屋里出来,揉着眼往前边去。显然,这俩小孩子根本就不知道家里多了个人,压根没左顾右盼,一直走了过去。
肖民就将耳朵伸在小窗口,听前面的景致。枝儿嫂子说:“出去耍吧,别跑远,就在咱门口,听见没有?跑远了,小心遇上麻包背孩子的,给人家背走了,那可吓人哩。”
孩子就出去了。清芳说:“他有个姐怪好,带着他擎耍了。”
枝儿就说:“你赶紧把这个养大,再拾一个,再一个让这个引。”
清芳嘎嘎嘎嘎笑道:“那是吹气儿哩。”
这个问:“吃那中不中?”
那个说:“中中中。。。。。。”
“别刷了,来吧,坐这消停消停。”
清芳没好气说:“你不知道,他说话是老气人,好像这个世界都是他们的。。。。。。”
枝儿呜哝了一句。
清芳就说:“怕他听见?听见就听见,怕他死兔子。。。。。。”像是枝儿打她了一下,她咯咯咯笑笑,小下声说:“淖他娘,他当他是谁呀。。。。。。咱们都是在他手里讨活哩?干个活儿也得对他感激感激?真不要脸。。。。。。我就说,哼,有能耐,把那些好事都给你们七妗子八大姨干吧,谁稀罕。。。。。。”
枝儿就笑道:“那有啥可气的,叫你也是那样。。。。。。你要有权,不照顾照顾我?咯咯咯,要说,你要是有权了,就不和俺这没成色的好了。”
清芳便骂:“放屁。。。。。。我可不是那种眼只会往上翻的人。”
枝儿低了声说:“可他又不管那事,他咋知道恁清楚?”
清芳嚷道:“人家都是一伙哩,心里想的自然也是一样的;他不就是那样想的:你一个老百姓,又没个执事的亲戚朋友,又不会去巴结溜沟子的,啥好事也轮不到你。。。。。。”
枝儿就小声问:“会不会有别的原因?”
清芳嘘道:“有啥别的原因?他就是觉得你是个老百姓,看不起你,觉得你就不该有啥好事,好事应该都是他们的。。。。。。”
这话让肖民心里好一阵刻烦,又不得不赞同:她说的很对,这个女人说到了实质;咱他妈的生在这最低层里,过一天是一天,别再想这想那了,还能咋办?就算通过正当的程序去闹闹,除了更加羞辱,不会有任何结果;狗咬挎篮的,人扒高门台的,没人会帮弱势的,空落个叫人笑话;这世界已成铁打的;只有把盼它生锈蚀烂的希望藏在心里。。。。。。除此之外,石狮子屁股——没门。
枝儿嫂子说:“那算啥好事,叫我说在家安安生生的才是好事;富了富过,穷了穷过,都是过一天是两晌,还不定他们比咱过得好哩,是不是?”
清芳咯咯咯笑道:“那倒是;就算咱过得没人家好,咱也打肿脸充胖子,就不说过得赖,哏哏嘎嘎,气死他们哩。”
枝儿嫂子也忍不住笑道:“你这死鬼,你有啥过得不好,还得装哩。”
清芳嘿嘿嘿笑着小声说:“不装人家不待见呀,装得娇娇滴滴的人家才待见哩。”
枝儿嫂子就骂她:“刀头,装着叫谁待见哩?”
接下来就只听见两人嘻嘻哈哈的笑声,听不见她们咕哝的啥了。
肖民心里便有了异样的感觉,猜疑她们在说悄秘的事。悄秘的事一定是闺帷之事。他心里蠢蠢欲动的:那清芳也是孤身在家,一定对那事有所期盼。。。。。。要是能和她也搭上关系,岂不是秘密一美事;看那清芳的为人,也不是那夜叉老魃子,温温和和的。。。。。。只是,好像对不起老撸。。。。。。那有啥对起对不起,这是两码事;只要悄密密的,不让他知道,他会想到这一层。。。。。。只要她愿意,你情我愿,咱又不是欺负她。。。。。。
只是这事咋弄?总不能愁个机会问问她。。。。。。那也太掉底儿。。。。。。能不能叫枝儿嫂子帮帮。。。。。。院里静悄悄的,这是个偏僻的地方,偏僻的地方,不是最能出稀奇的事?
。。。。。。枝儿嫂子悄声对她说:人家有人想和你好哩。
她惊讶的问:谁?
枝儿嫂子压着声笑道: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她探头探脑蹑着脚走进来,看见他吃惊道:呀哎,你咋在这里?
他连忙撒谎道:枝儿嫂子说你要给我说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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