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罐里已是淤了半罐土,当时觉着心里膈应,没扒开看看,就慌慌埋了。不过他并不后悔:就算有制钱有银子,那有啥用?咱又不考古,拿了制钱也不知道他是啥时的人,放在家还会觉得膈应应的。还是原封不动给人家的好。免得让人家心里不自在。
他当时就去寻那个土堆。好一阵竟寻不着了。老二见他四处搜寻,就问:寻啥哩?
他不由说:记得这有个坟,咋寻不着了?
老二大咧咧说:球,坟多哩,都弄平了。
肖民也不搭理他,只顾巴着眼看,终于在稀稀疏疏的草里分辨出那片地了:那席大的一片地上,地皮虽已和周围没啥差别,上面的草却很小。
肖民就装摆着说:坟平了,魂还在,你别在那儿日鬼捣棒槌的,叫人家恶厌。
尽管除了肖民,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老二的小动作。可这事点缀一下是笑料,说多了真的就成粪堆了;谁想对着粪堆干活。
老二埋怨说:好没糟的,你说这事干啥?弄得人心里惊曲龙的;我r,我是想和枝儿弄那事,谁是要和鬼弄事?
说来好笑,那天后晌下树歇时,老二跑到沟边尿,回来白着脸小声说:我草,不知咋啦,尿着里边疼,都是你说着说那,说不定真中遭了。
肖民吃惊道:真的?看看,我说不能胡说八道吧,这咋整?
直到修完树那晚下工,肖民问老二:那啥样?老二还是哭皱着脸说:熬了点蒲公英水喝了喝,还是不中,圪津着疼;我以后再不来这了,说不定那枝儿在这住久了,和那些鬼都认识了;咱一说她,那些鬼不愿意,就把咱的这捏了;我草,都说是捏鼻子,捏咱这也不嫌骚。
八成是老二让他那儿憨费力气,在树上又蹭又碰的,呲得上火了。
肖民随口一说有鬼,他还真信了。笑得肖民一步没走稳,差点栽倒。嘿嘿嘿的说:叫你以后还敢顺嘴开河。
老二一边走一边揉那儿,说,伙计,你可不敢坏,坏了可坑死人。
说得肖民也不好再笑,像幸灾乐祸似的。只得说老二:你消停消停,兴许就没事了;它成是上火哩,你光揉它干啥?让它歇歇吧。
这事要让枝儿嫂子知道,不知她会咋说?会说是她移出去的那个人,帮她治了老二?这都能编个聊斋故事了。
还好枝儿嫂子啥也不知道,老二的那些事都落在了小树林里成了灰。。。。。。
枝儿嫂子不知他在想啥,看着他趁默默说:“我觉着就是干得快点,也得两天;俺婶不说你?”
肖民笑道:“说啥呀,不就是少挣两天工分?你看这天,说不定迟会儿就下雨了,那不是正好?”
枝儿嫂子就去院里看看天说:“还真是,阴的可重,都有点雾雾星星了;也真该下了,快下吧快下吧。”
肖民搬个马扎,站上去在棚条间比个长短,下来就开始锯木棍,枝儿嫂子拿起他锯好的木棍,瞄一瞄,用斧子再砍砍修直。俩孩子在一边拾料头往火上撂。
肖民把屋里堆着的木棍都锯完,枝儿嫂子只修砍好了三分之一,他就接过斧子一根根砍。枝儿嫂子连忙去灶房拿来菜刀。她笑着说:“添个蛤蟆四两力。”
还真是多双手多份力。没多大时候就把木棍修整完了。肖民准备上棚上钉木棍。
枝儿嫂子去院里仰着脸看天,说:“这天阴的,也看不出啥时候,估摸着已是晌午了;不如咱吃了饭再上去,你歇会儿,我去做饭去。”
俩孩子原本一把把地拾着砍下的木屑往火堆上撂,见肖民坐到火堆边,就瞪着眼看他。他没话找话问:“毛犵獜儿哩?”
小姑娘忙说:“在那屋哩,它老跑,也不歇歇,把笼子转的可快。”
那笼子是他和老二合伙做的,两个人做起来快多了。只用了一天的工间歇时间。
他就说:“记着喂它,别饿死了。”
小姑娘说:“都是俺妈喂,我够不着;不敢挂的低,怕给他弄坏了,他拿上啥都摔。”
那小家伙只瞪着眼,不说话。肖民问他:“几岁了?”
小姑娘替他说:“他不知道。。。。。。嗯,嗯,两岁了,是不是?”
小家伙只是笑笑。好像觉得和肖民说话没意思,就去木棍堆上趴着玩了。
肖民也觉着和小姑娘说着没意思,怕不小心说出粗野的话。干脆去掐一掐木棍,上到马扎上,递到棚条上,扒着棚条上去钉起来。一掐木棍钉完,就有立脚地儿了。他下来再撂上去些木棍,再上去钉。
到了上面,黑阴阴的,好像和地上隔开了,是个单独的空间。肖民就心里想:要是枝儿嫂子真和队长有一腿,这事可有点尴尬;咱给她出力,她给人家献媚。
不知她和队长会在哪儿干那事:就在她家?还是。。。。。。是她主动?还是队长提出来?可那话咋说哩?
他想起浩叔说的:你当那些女人是和队长老好?蛋!那都是女人们眼皮子薄,想着让队长美美能占点便宜,人家队长有权力哩;一般人她挨也不让你挨。。。。。。
浩叔说,晚上浇玉米地,队长派美若浩叔和他一组,到地里队长对浩叔说:你就在这外边看着水。。。。。。
浩叔说:人家俩进玉米窝里,日死美活擎兑了。。。。。。咱还得为人家放哨。。。。。。
肖民心里笑笑:咱也成他们的幌子了?
钉了席大一片,上面就更有点黑。正钉着,感觉身后有个人似的。
那人穿一身古代的军装,说:我来了。
肖民回头一看,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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