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香也悄悄过来,说:累死了,我也歇会儿。挨着他躺下:啊,真舒服真自在,不敢睡着了。
是呀,很正常的事呀,为何非要往哪方面想?还有活在等着呢,得估摸着时间,不能睡过去。
这样一想,那刚才还不服管教的家伙,就像气球上用针扎了个小眼儿,开始悄悄地放气,很不情愿的一点点就恢复了原形。
他就在心里说:王八蛋,你知道事咋办嘛,装摆啥。
那家伙却说:嘘,就会把赖往咱身上推,不是你暗暗怂恿,咱哪儿来的劲!
终于觉着时间够了,他折起身说:“我该走了。”
她也折起身说:“那好吧,你走吧,把大门带上。”
他就说:“你睡吧。”摸着穿上鞋,出去关上屋门,再出去关上大门。
月亮高高挂在天上,淡淡的月光洒的到处都是。真是月光如水,把到处都洗的干净净的。
第二天,肖民早早的就起来了。来到街上,见队长正好从那头过来敲钟,他笑着招呼道:“起来啦。”
队长也说:“你起来的怪早呀。”走到钟边取下钟锤儿,咣咣咣敲过。过去蹲到队部的墙根儿。
肖民也过去蹲下笑着问:“你家里有钟?天天这么准时?”
他脱口就说:“有蛋;原来倒是买过一个,不知咋日弄着就日弄坏了;哪有闲钱光买那;这都是习惯,成习惯了,到时就睡不着;就是人家说的:不打自叫唤;你爹买的有钟?”
肖民笑道:“没有,我也是和你一样,在习惯;咋样?要是有机会,提拔咱给你当当副手,中不中?”
这时已有老头过来。他们通常都是钟声一落,就跟着来了。
队长压低声说:“老中,我那时也是十八岁就当了会计。”
肖民笑道:“你可别哄我奥。”
队长就赌咒道:“谁哄你是鳖,是孩子。”
肖民忙恭维说:“我看你成天怪辛苦的,套儿拉得恁紧,能替你点儿,你也歇歇套儿不是。”
他忙说:“对对对。”
这时大嘴过来,一边往下蹲一边说:“搞啥阴谋哩?”
队长骂道:“去你娘的蛋吧;俺俩在说今年的玉米长得不错;我说少说能比去年多一百斤。”
大嘴就嚷道:“你这是啥眼,还不如我这球眼,瞎眼可泡虫的。”
跟着来的人就接道:“要那眼就是出气儿哩,要那鼻子就是做鸣儿哩。”
“两眼猪粪,抠出来上地吧,收拾那干啥。”
“撅屁股看天,你有眼没珠的,瞎球看个啥。”
说得队长直骂他娘:“日你娘,你知道俺说的啥,就这么和那驴屙屎似的,咕咕咚咚一大滩。”
大嘴就说:“咋不知道;一百斤?你真是瞎实啦;少说也有一百五十斤;眼瞎了,你不是有手,不会摸摸?”
队长视乎也心情好,笑道:“我日你娘,我少说五十斤,恁都敢把我骂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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