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那些人都是在自嘲,用自己作践自己的幽默换点笑声,偷点懒,慰抚自己。她还是默默赞同那说法:这真的是个劳改队;不同的是队长没在每次出工时,让大家排好队一个个报数。
她甚至觉得:要是哪个领导心血来潮,定要队长那样做,大家也只有乖乖的报数,然后排齐队下地,不敢乱脚步。
最多不服气的人,会用更过分的行动,把那弄成笑话,还不敢笑,只在心里偷着乐自己的不服。
她这样想着人们的处境和自己的命运,是因为她一直无法融入这里,一直觉得自己是外人,外来者,一个外来的多余的人。
她的根不在这里,无法在这里扎根的。她之所以不得不呆在这里,完全是在于她既没关系也没后门。她为此都觉得成天脸上发着烧。
那些人一定在暗地里会说:这傻瓜闺女,都走了,你还在这干啥?难不成你真的以为这里需要你?你弄点别的笑话好不好。
或是说:她是不想走?她是走不了呀;精神有问题的人才想离开家在这待哩。
正是有了这样自想的羞耻,在那个和梁主任约定的日子到来后,她决定再也不考虑任何其它的事,要干干脆脆去赴约去面对。去打开一条离开这里的秘密通道。
原以为,就算真的要那样,就当是和自己中意的人偷偷放纵了一次,那又有啥呢?就像那些妇女谈起别人*时,表现出的幽默那样:嘻,那又不是米罐面罐,挖点少点;连印儿都没哩,又美得咿咿呀呀的,像咱这傻货才不敢哩。
这些妇女在听到男人们说粗野话时,也会羞涩,也会红脸,甚至还会偷偷嘟囔着骂一句:这死鬼腌臜才,吃屎啦,净说些不要脸的话。
可等她们背开男人,说起话一样粗野,一样没遮没拦:是呀,一辈子就见一个那,真亏;不如人家胆大的,也多见个试试啥乖势儿,忖忖都一样不一样。
马上就有人指出:这死鬼保准这些时没给伺候好,眼红啦,那你不会寻个萝卜,长短粗细,随你挑;寻人可不容易,一是说出口人家不愿意,咋办?再给人家拿着东西做着这那,贴本养汉?可丢死人啦。
有人就嘎嘎嘎笑道:你咋还是这,还怕人家谁不愿意,嘎嘎嘎嘎,你随便捡个男人问一声,保准来不及答话就碓上啦,拉都拉不开哩,还会相相你长得黑白丑俊?你只管情可着劲哼嗨了。
这显然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用为别人担忧担心,说热闹不怕事大也不管事咋办。可也能从中听出,人人都是有那种想念的,只不过没敢真去试试,或者怕做的不机密给人知道。
或许只要做的秘密,没人知道,那其实是和没做一样的。
梅姐在下定决心去赴约后,一路和肖民说着话,一路心里暗暗想:谁叫咱除了这,再没别的办法;要是想开了,那和手和脚是一样的,忙活一阵罢了,只当是干会儿活;又不是没干过,成天都在干呢。
当然,还有一个最不可能的可能,梁主任只是叫她去谈谈心,像关心小一辈似的拍拍她的肩拍拍她的腿,拉拉她的手摸摸她的脸。
那样的话,她绝不将其看成猥亵,还会觉得荣幸,会满怀感激让他抚摸,甚至不设立禁区。。。。。。事实上她想了许多,甚至想到就算是自己猜的那事,也会是很隐秘,隐秘中带点羞涩,带点半推半就,楚楚可怜,渐至放松,兴许还能体验出点小小的喜悦,然后在心里对自己说:甭不可怕呢,就像悄悄来了一阵风,不管这风带着夏天的凉爽还是带着冬天的冷寒,一会儿就过去了。
只有一点,像保镖一样的小民,但愿他真的纯的啥也不知道,最好问也别问她是去干啥。只在等待中坚定他的侠义志念就好了。
短短几天,她已看出,这个小青年是很讲义气的,而且不是那油嘴滑舌信口开河的人。虽说让他厮跟是无奈之举,也是她觉得他是可以信赖的。
即便他能猜到她来会干啥,她认为他也能为她保守秘密。绝不会把这当成秘密消息去秘密传播。
她为此想了许久试探着对他说:有些事是很难的,难得让人哭笑不得;有些事又是很尴尬的,尴尬的都不知咋说。。。。。。
他缓缓的说:是呀,自己知道就行啦;这个世界只愿意做表面文章,不承认表面下的乱七八糟,可我们却不得不生活在乱七八糟中,没一个人会帮我们的,全靠自己去挣扎,所以别后悔受伤,受伤后也别伤心难过,也别指望谁来给你疗伤,只有自己默默地舔那伤口,让它愈合才是正确的;无奈时的任何行为都应该得到理解甚至尊重。
他甚至说:只有那些狗屁不通的人,才会弄些连他们自己都不相信的说教胡说一气,就以为他们正确无比,就以为把别人唬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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