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学长学姐,薄茵见得多了,个个都像话唠,叽叽喳喳的,休息室几乎没一刻安宁。似亦舫这么安静的,薄茵倒是第一次见到。
还有一次,在回家的车上,薄茵好不容易挤了上去,然后异常辛苦地被外面的人推挤着往里走,整得“哼兹哼兹”的,薄茵的脸上焦急、痛苦,莫名各种表情,掺杂交织着。突然间,就看到了她。一样是挤,她的脸上却是从没有过的宁静,那一刻,仿若岁月静好,时光凝滞。
“亦舫学姐,这么巧。”薄茵脱口而出。
“嗯,是你。”亦舫认出了她这个学妹,点了点头。
然后,车厢又陷入一片沉寂,不过,是她们两个人的沉默。
薄茵不善言辞,尤其是与人交往,偏巧亦舫也是,除了工作上的交流,她基本不参与同事间的闲聊。
“学姐,我是乘到xx站,你呢?”再不怎么善于交流,薄茵也不想在死一般的寂静中傻站,于是,她没话找话道。
“我也是。”亦舫的答复总是很简单。
“哦,我住xx小区的,学姐,你呢?”既然开了头,总是要继续下去的。
“我住xx小区。”
学姐住的小区离车站很近,薄茵搬到这里也有三四年的光景,对这个区域,还是有点认知的。
“啊,学姐太幸运了,下车只要走一点路,就到了。不像我,还要走两三站路,才能到家。”
可是,那么热情的语气,换来的只是学姐温和的一笑。
薄茵知道,她和学姐的交集,也仅限于此。
进公司时间久了,因为米夏的“潜伏”,薄茵略微知道了学姐的故事。
亦舫学姐的外表非常普通,仍人群里就是一大众脸,朴素得和她擦肩而过,你都不会留下任何印象。但是,学姐很温柔,她的声音总是那么纤细亲和,令人如沐春风;说话的节奏又如和风细雨,让人心平气和。
“你们知道吗?亦舫学姐啊,以前不是这样的。”见休息室没多余的人,几个女孩头凑在一起,听米夏说着前辈的丑事。
米夏压低了声音,通常,星夕、小怜、薄茵是不想听的,她们不是很看得惯米夏老往调度室跑,弄得自己像个“巴结王”似的。
但米夏就是不管几个好友的看法,调度那儿照跑,好友这里照聊。
薄茵考虑到米夏的感受,总是听她神叨一番的,像这次几个女孩一起八卦,纯粹是她们几位手头正好没活,闲着无聊而已。
“亦舫学姐以前是长发及腰,有很多男人追求。”
“那后来呢?”毕竟和亦舫学姐同乘一辆车,薄茵也是好奇的,插嘴问道。
见有人关心,米夏更来劲了。看了看隔壁的特工室,确认亦舫学姐不在里面,但仍压低了声音,道:
“听说是我们公司的空少,亦舫学姐很喜欢他,没想到人家只是玩玩的。”
“那又怎样?”薄茵并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许是这种事听多了,渐渐地也算有了免疫。
“我不是说,亦舫学姐很喜欢他吗。”米夏再次强调了“喜欢”的程度。
薄茵不语,心想难道是亦舫学姐想不开吗?
“喜欢又能怎样,我们地勤被空乘看中的概率,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是星夕冷漠的语气。
“我觉得是和他们接触机会不多吧。”米夏讪讪道。
米夏难得反驳星夕的,薄茵朝她快速瞥了一眼,总觉得米夏似乎隐瞒了什么。
“后来怎样了?”小怜有点不耐烦,她刚刚拿到单子,马上要出去了,只想快点知道结局。
米夏朝她们做做手势,让她们凑得再近一点,同时,她的音量也尽可能地低到蚊子“嗡嗡”的程度。
“亦舫,她堕过胎,为那个男人自杀过。她的手腕上有刀片划过的痕迹。”
“怪不得她那么安静,似乎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原来她也是个可怜人。”
既然知道了亦舫学姐的故事,薄茵不免有点小小的同情,可是心里清楚,有些想法只能放在心里,表面上决不能有任何流露,毕竟,自己和她的关系,只是普通同事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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