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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聚会

薄茵有个姐姐,刚开始大学住宿的生活,从小习惯了和家姐相处的她,在那个父母送姐姐去学校的下午,一个人回到寂静的家里,对着衣柜的镜子,泪水无声地淌了下来。那个九月的下午,城里夏末的炎热虽未消退,但薄茵尝到了分离的滋味。

最后的升学考试,薄茵没能像小学毕业那样。拿到成绩的一刻,薄茵就知道自己和高中无缘。走在回家的路上,薄茵第一次感到了人生的茫然,她看不到自己的前途。

很多年以后,薄茵明了当时的失败,不能怪任何一个人,或许父母对她的关心不够,但是他们给了她绝对的信任和自由,毫无升学压力的她错过了那个时代只凭高中文凭就可以进入外企的最好时机。而现在已为人母的薄茵,不敢松懈对自己女儿的学习教育,竞争的压力如此之大,她只能狠下心鞭策着自己的孩子往前走,怕她重蹈自己的覆辙。

早已忘记自己填的10个志愿,当职校录取通知书到手的一刻,薄茵才知道自己的成绩恰好进了第九个志愿,讽刺的是,这还是一所市重点级别的职业学校。

不管怎样,还是从区重点到了市重点,薄茵学会了自嘲。尽管如此,每次背着书包上学,曾经戴着区重点中学的校徽走在大街上的昂扬自信却已无存。

其实,回过头看,他们这一批职校生还是幸运的,正如聚会上绿桑说的“很多和我们同龄的大学生,恐怕都找不到这般的好公司。”是的,在薄茵的姐姐毕业进入学校安排的某个国营单位后,后面一批又一批从象牙塔走出的、踌躇满志的大学毕业生,就再也不包分配他们的工作了,毕业即意味着失业。薄茵不是没有遇见过,她的小学同学和初中同学自大学毕业后,在社会上辗转好多年,从一个小小的私企到另一个私企,频繁跳槽,却始终找不到一个稳定的安身所在。那时见面,她们羡慕的竟然还是一个职校毕业生。

他们那一届职校生是国企定点培训录用的倒数第三批,在他们后面两届之后,公司就再也不和学校合作办班了。说他们踏上末班轮,毫不为过。

就是在这个号称“航空服务”的班里,薄茵结识了她们四个女生--绿桑、星夕、小怜以及米夏。其实最初,薄茵一直以为从这个班毕业后,将来是进航空公司当空姐的,可是开学第一天,和同学们一聊开,却得知将来是做地勤。这些同学在初三还未毕业前,就已经做了打算,他们早早地参加了公司招生的面试,而薄茵只是随意填的志愿,是在考后才被通知来参加面试的,面试她的老师也没对她将来要进的班级多作解释,只是问她为何要填一个连面试都不去的志愿。薄茵除了回答“不知道”还是“不知道”,她总不能直白“我只想进高中,这只是陪衬的”吧。因此,全班25个同学都知道的事实,薄茵是最后一个才明了的。

“地勤就地勤吧,反正也算是进了航空公司。”

当外企刚刚在城市萌芽,普罗大众还在接受“白领”概念的时候,一份在大型国企的工作,尤其是这个城内唯一的一家航空公司,成为大多年轻人的就业梦想。如果当时有排行榜,那么薄茵将要进入的公司应该算得上榜眼探花一类的了。毕竟,没有一点点关系,不过关闯将,怎么可能让你进去?面试、政审,在外人看来这个必须得开“后门”的地方,薄茵懵然无知地踏了进来。

从她走进班级,对着星夕“Hi”了一声,改变她人生轨迹的一页悄然开启。

难得一次的聚会,竟然没有怀旧,更多是上演“真心话、大冒险”,四个女人在绿桑的“逼迫”下,彼此互动问话,直击心灵。大家关注的不再是读书那会儿的陈年往事,而是十年未联络期间,大家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十年,是这座城翻天覆地的十年,房价迅速地飙升,股票像过山车似的,兜了一圈又一圈,工资也不知翻了几番,虽然很多人还是抱怨挣得永远抵不上花出去的,但是见面不会说杭州怎样、苏州怎样,而是今年我去了欧洲,明年要去美国;或是如数家珍般地告诉你哪家的刺身是最新鲜的、哪家的肥牛是正宗的……

可是,薄茵仍然怀念那时的学生时代,没有物质的攀比,没有人脉的纠结,同学之间凭的是“合则聚、不合则散”的相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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