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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这不是梦吧?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奇怪。虽然郭亮在内心曾经多次否定自己与叶晓倩发展的可能性,但是他还是不愿错过这次机会。甚至他很清楚的意识到,今天过后他们依然是行走在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上的人。今天只是前面的路拥堵,才不得以临时借用了对方的路线,两个人迟早还是要回到自己的路上的。

叶晓倩早已等候在那里。郭亮兴冲冲的跑过去。在他来之前的幻想中,此刻是不是可以握一下手?踌躇了一下,自己还是没有那个勇气。

“等久了吧?我去买票。”郭亮转身奔向售票处。转过身,透过来往的人群,当他看到售票处的玻璃窗上醒目的数字时被吓了一跳,但是为了男人的自尊,为了心中那个不愿破灭的小幻想,还是挺起胸膛迈步走了过去。

不可否认,那数字的确有些惊人。此时郭亮内心飞快的运转着:怎么会这么贵?不就是滑个破冰吗?这大冬天的,哪都是冰。这里有什么呀?要那么多钱?这要我多少天白干呀!早知道就不答应她来了。转念又想: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过了这个村儿,以后也许永远不会再有这家店儿了。为了我的女神,豁出去了。至少今后再想起来不会后悔!

脑子里的奇思怪想让郭亮行走的姿势有些像英勇就义的感觉,此时正迈着大步直向法场。

“等等!你这人怎么这么急呀!”叶晓倩撵了上来,“票我已经买好了!”

“啊?你都买好了?”郭亮的自尊虽然被小小的刺激了一下,心里还是感觉轻松了许多。尽量保持不带出任何表情。可是越是这样,越觉得自己的表情在叶晓倩看来更加显得不自然,甚至会有些滑稽。

幸好叶晓倩此时的注意力并没有在他的脸上。她抓起郭亮的手就向大门口走去。没错!是抓起了他的手。郭亮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计划了半天的抓手计划没能实施,却在这样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叶小倩主动抓了起来!瞬间一股强大的电流滑过全身,整个人感觉像神仙一样,飘飘然!亦真亦幻,美不胜收。尽管强大的电流冲击着郭亮的大脑,应有的理智郭亮还是有的。他轻轻试了一下,想抽回自己的手。不是因为害羞,而是郭亮很清醒的意识到,自己被对方握住的手,已经在眨眼之间满是汗水,有些难为情而已。可是,内心又实在不愿意从对方的小手里抽出来,所以只能是轻轻试探一下。

对于这个极其细微的动作,完全淹没在了叶小倩用力一拉的劲道里。也许是叶小倩故意表现得没有察觉,也是有可能的。反正是结果是叶小倩没有给郭亮“逃脱”的机会。

得了便宜的郭亮,心里美滋滋的。被这样一只白如玉,软如豆腐的小手一拉,谁能不美?更何况还是自己心仪的女人的手?郭亮简直整个人都要酥掉了。

“喂!你又怎么了?还进不进去了?”叶晓倩没拉动呆滞的郭亮,不耐烦地催促道。

“哦,走!走!快走吧。”俩个人犹如情侣一般,拉着手走了进去。

“你怎么不换鞋呀?”看到郭亮一直傻站在一旁,叶小倩问道。

“你滑吧,我看着你滑。”郭亮的回答透出一丝尴尬。

“你不会吗?没关系的,很好学,我教你。你那么聪明,一会儿就能学会。”

“我真的滑不好。不怕你笑话,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室内滑冰场。以前只是在河沟里玩过。”

“呵呵,你真有意思。没关系的,来吧。你就把这里当作是个河沟,大同小异的。来我扶着你。真的很容易。”

叶小倩拉起郭亮的手。这让郭亮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沿着叶小倩的手指尖传递过来。于是穿好鞋,壮着胆子站了起来。随着叶小倩的引导,笨拙地挪动着僵硬的双腿。一步、二步,慢慢地挪移着。不一会儿身上的衣服已被汗水浸透。不好意思的抬头看看“教练”,哈!同样满头大汗。叶小倩脸上大颗的汗珠让郭亮觉得很羞愧。

突然,叶小倩松开了双手,独自滑开。这可让郭亮慌了神。两腿绷得笔直,双臂不自觉地张起,眼神呆滞。

“郭亮,相信自己!你可以的。来!滑过来,加油!”郭亮听到有人在大喊。但是此时他已经无法辨别声源所在,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移动。整个人就像雕塑一样矗立在那里,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一阵鼓励的掌声伴随着加油的喊声,顿时响彻整个场馆。所有人都自觉地撤到冰场的外围,空出很大一块儿地方,由郭亮一人独享,简直就是vip的待遇。

郭亮听到自己内心在呐喊。不能再犹豫了!环顾整个冰场不再有任何人。这下他有了勇气,用力向后一蹬,毫无顾忌的迈出了步子。一步、两步、三步。他感到耳边渐渐有了风声,一种神奇的力量推动着他加速前行。刹车?刹车在哪?坏了!忘了问刹车在哪里?郭亮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可是为时已晚,脚下一乱,结结实实的摔到地上。

从幻觉中回到现实。郭亮抬起头,他看到周围的人都还在。叶小倩就在不远处看着他。眼神中没有他担心的嘲笑,反而透出一份关心。整个冰场静得出奇,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试着活动一下身体,好像没有什么大碍。站起来,快点站起来!郭亮刚再次听到心中的呐喊。

郭亮再次站了起来,伴随着震耳的掌声,再次站了起来。郭亮想找回刚才的勇气,试着用力滑了一下。突然,他被迎面而来的叶小倩牢牢的抱住。这一幕来得太突然了,郭亮觉得头要比刚才摔倒时还要晕眩。掌声更加热烈地响起。

叶小倩缓缓地推着郭亮滑到场边,扶着他坐下。郭亮至今还清楚的记得当时叶小倩的表情,双眼满含着热泪,哽咽的骂着:“你这个笨蛋,吓坏我了。”

人在悲伤的时候会流泪,人在高兴的时候会流泪,人的眼睛进了东西的时候会流泪,再或者人的眼睛受到烟雾刺激的时候也会流泪。那么此时叶小倩留下的眼泪是属于哪一种?郭亮无从知晓。他凝视着叶小倩的眼睛,想从中找到答案。没有,她的眼里没有带出任何答案。一直到那一天,郭亮才明白,原来这样这眼泪还有这样的含义。

走出首体,两个人的身影似乎更近了一些。郭亮想……对!此时应该想点什么,可是该想什么呢?郭亮想不出此时应该想些什么,但是又总觉得似乎有什么的不对劲儿的地方。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让郭亮脑子就像灌了浆糊一样,乱七八糟的,没有头绪。

“就要开学了,你的饭盒还要送到什么时候?”叶小倩打断了郭亮混沌的状态。

“哦,我……哦,我在干两天,我已经和老板说好了。我再送几天,然后每到周末就过去帮帮忙,按天算工资。”郭亮机械地回答着。

“你看这样好不好?”叶小倩拉住郭亮说道:“我有一个弟弟,就住在咱们学校不远的小区。今年上高二,想找一个家教。你看,你来当家教。每周两次课,每次2小时。怎么样?一小时多少钱?你自己定!”

“我?我不成!我没经验,再说……”

“我看你成!没问题,你是咱们班的高材生,你不成,还谁成啊!你要没有别的想法,就这么定了。今晚我就给姑姑打电话。不许反悔啊!”

“不是,我是说……哎,他是你弟弟,你给补习,不就成了吗?干嘛花那冤枉钱啊!”

“我是姐姐,我说话他也得听啊!俗话说医不治己。得了,不许再说什么了!听见没有?”

“那我就先试试吧。你告诉你姑姑,如果她不满意随时可以辞掉我!”

“好!”叶小倩高兴地跳了起来,“明天下午我来找你,带你先去看看,就这样,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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