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谦吐出一口气，态度也平缓了些：“也许你对他没什么，可是他对你呢？悠然，我一看他瞧你的眼神，我就能肯定他的心里绝非坦坦荡荡！”
悠然说：“他怎么想，我根本不感兴趣！”
徐谦说：“那你总要避嫌吧！你得让他知道，你得断了他的念想！就像……就像当初对我，那时你怎么能一次一次那么狠心呢？”
说到过去，两个人的心中都不禁柔软起来。
徐谦揉揉紧皱的眉头：“悠然，我们当时好容易才在一起，现在你离了婚，我又觉得我有了希望，我可不希望螳螂捕禅、黄雀在后。”
悠然说：“你怎么就肯定螳螂能捕到蝉呢？”
徐谦踱到悠然面前，蹲下身来看着她：“结果谁也不得而知，但最起码我要让你知道我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们缺的是时间，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处理好家里的事。”
“不必了，徐谦。”悠然说，“真的不必了。徐谦，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们根本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徐谦抓住悠然的手臂，“难道你不爱我了？还是从来就没有爱过！都只是虚情假意吗？”
悠然无力地说：“谁说相爱就可以在一起了？我和杨若磊尚且不能如此，跟你就更不行了。”
徐谦松开手：“你就这么放不下他吗？”
悠然把脸别过去，不看他。
徐谦站起来，觉得有些无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吐出来，颓然慢语：“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算了，早醒悟早解脱。只是，悠然，你既然那么爱他，为什么还要和他离婚呢？既然离了婚又何必再爱他！你这样放不下他，他又何曾回来看你一眼！”
这次见面不欢而散。
“悠然，你能到我家来吗？”小梅在电话里这样说，她的声音似乎有些疲惫。
李悠然挂了电话便来到她家里，一进门就大吃一惊，客厅里放了两个大行李箱，家里都收拾干净了，只剩下光秃秃的家具。
“你这是要干什么，搬家啊？”悠然问。
“是啊。”小梅说，“搬家！”
悠然更加摸不清：“什么？我问你真的。”
“我就是说真的！”小梅说，想了想，下定决心开口道，“悠然，我辞了职，打算去别的地方！”
“你疯了！”悠然惊呼，“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之前也没听你说起过啊，怎么还说辞就辞了？为什么！再说了，你要去那里呀？”
“走一步算一步吧，我反正也不想干了，换换地方，锻炼锻炼。”小梅说。
“那你想好要去哪里了吗？”
小梅的眼神有些闪烁：“哦，先出去好好玩玩，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嘛，然后看哪里合适就留哪里吧。”
悠然皱着眉头看着小梅：“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根本就不是我原来认识的那个小梅了！”
“是吗？”小梅说，“也许吧，人总是会变的嘛！”
悠然不断地摇头直说道：“这也太奇怪了！小梅你这是怎么了？”突然想到什么，“那海洋呢？”
小梅淡淡地说：“分手了。”
“啊？”悠然再次惊呼，“工作说辞就辞了，男朋友说分就分了，小梅，你这是要闹哪样啊！”
小梅耸耸肩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悠然坐到小梅的面前，扳过她的肩膀，看着她，柔声且认真地问道：“小梅，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问题？不然怎么可能做这么多这么大的变动呢？告诉我，看我能不能帮到你。”
小梅看着悠然，心里说不出的滋味，眼眶也湿润了：“悠然，我……”
悠然看小梅泪眼汪汪，心中更是不安：“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小梅擦去眼泪，站起来走到一边，她靠在门边，眼睛看向不知名的地方……
小梅看着远处，幽幽地说：“悠然，你知道吗，我根本就不爱海洋，他不是我想要的，但是这些年来他一直默默照顾着我，我以为慢慢地我能接受他，可是我错了，不爱就是不爱，我已经白白耽误了他那么多年，如果我假装爱他只会耽误他一辈子！”
悠然一时也说不清什么感觉，她倒是一直知道小梅对海洋不冷不热的，但两人一直这样，仿佛习惯了似的，突然听说两人分手又不免有些惋惜。“那，海洋呢？他没有挽留你吗？”
“他好像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似的，什么也没多说。但是我知道，我把他伤得有多深！”小梅哭起来，“可是我没有办法，我根本不爱他啊，我不能一辈子跟一个我不爱的人生活啊！”
悠然给小梅擦擦眼泪：“好了，不要哭了，我知道，我能理解你的意思。如果跟一个不爱的人生活在一起那会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可是你们一直这样过着，看上去也相安无事的，是什么让你终于有勇气跟他提出分手的？”
小梅看着悠然，有些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从很多年前就偷偷地喜欢上了一个人……我以为海洋能代替他，可是……”
“小梅！”悠然瞪大了眼睛，“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怎么根本不知道你还有这样一个故事，是谁啊？我认识吗？”
“悠然，原来爱一个人是可以这样刻骨铭心的吗？”小梅慌忙掩饰问道。
悠然将身体靠在门的另一边，出神地说：“是啊！”
小梅问：“你还爱若磊吗？”
“我也不知道。”
“如果有一天，他又找了另一半你会恨他吗？”
悠然一怔，笑笑说：“不会，那是他的自由和幸福，他应该得到属于他的幸福，不是吗？”
小梅轻轻地点点头。
悠然问：“你偷偷爱的那个人，这么些年了，他知道吗？他爱你吗？”
小梅摇摇头：“我不知道，也许我可以打动他呢？”
“海洋这么多年可曾打动你了？”悠然一针见血地说，“爱情应该是两个人共同的有感而发，而不应该是一个人的一厢情愿。如果我没猜错，你辞了职就是打算去找那个人的对吗？”
小梅点点头，但是她有点不敢看悠然的眼睛。
“你还不能肯定他爱不爱你，就这样义无反顾，如果他不爱你，你觉得你值得吗？”
“可是如果我不试一试，我怕我会后悔一辈子！”
“虽然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这些年，你一度希望能有人替代他，就说明他已经有人了，或者他根本不爱你，是吗？现在你又要去找他，是他又成一个人了吗？”
“差不多吧，悠然，你真厉害。”小梅虚弱地笑笑说。
悠然说：“如果真是这样还罢了，但是你千万不能做那些破坏别人的事情啊！如果一份感情是通过抢夺过来的，你觉得这样的感情是你想要的吗？还记得刘莉莉吗，你知道她带给我和若磊多大的伤害吗？你可不能成为她那样的人！”
小梅心中一颤！说：“你恨她吗？”
“我开始的时候会，可后来想通了也就那回事吧。更何况，我和若磊离婚，说到底也有我个人的原因。”
“你是指，徐谦？”
“算了，不提他了。”
两人都沉默了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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