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窖很安静,有一股太过死寂的安静在两人之间开始蔓延,压抑的令人心生烦躁。
“笙笙,我知道你难过,你伤心,可是你不能就这么放弃我。我没想过要伤害你,所有的真相都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笙笙,你要相信我。”唐淮南的声音黯哑低沉,有一种刻骨的落寞随着他的声音飘散在偌大的酒窖,滑进那一瓶瓶安静沉寂的酒瓶。
唐淮南伸手拥着叶笙,属于叶笙的熟悉的味道在他的怀里一点点弥漫散开,唐淮南紧绷的那根弦也稍稍缓和。
叶笙没有挣扎,因为她知道,相对于力量而言,她不可能自讨苦吃,只能任由唐淮南拥着她。
叶笙听着唐淮南说话,不知哪句话触动了叶笙的神经,她的眼中迸发出冷冽的寒光和杀意,嘴角的笑容像是午夜诡异妖娆盛开的黑色花朵。
她伸出手抓住唐淮南的衬衫衣襟,仰起头,眼睛里带着刻意的媚笑,像一只魅惑众生的妖精看向唐淮南,淡色的唇瓣轻轻地张开。
唐淮南握着叶笙腰肢的手更加用力,眼眸中的深色愈加的深厚,泼墨一样的浓重渲染开来,翻涌不息。
“唐淮南,不离婚可以。”叶笙的话没有说完,就明显感觉到拥着她的身体微微一僵,叶笙的笑容愈加的妖娆妩媚,看着唐淮南眼中划过的狂喜心中自嘲。
“除非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说完,叶笙用劲的推了一把唐淮南退出他的怀抱,脸上的笑容也在顷刻之间烟消云散,冷冽的神情重新回到脸上,像一块寒玉。
唐淮南的身体僵在那里像是一座雕塑,那双墨色的瞳孔里有着深海一般的伤痛深深进驻,他看着从他怀里逃走的女子,心脏处一股绵延却深刻的的疼开始蔓延全身,铺天盖地而来的黑暗瞬间淹没了他所有的感官知觉。
除非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一句话,瞬间像是寒冷冬夜的温度,滴水成冰,春风顽固,都消融不了。
叶笙看着唐淮南,眼光如剑如刀,锋利尖锐,一点点的剥离着唐淮南维系理智的那一根弦。唐淮南只觉得脑海中有一声清脆的金帛断裂之声猛然响起,然后,那些深藏在他内心最深处,内心最阴暗地方的恨意,忏悔,还有怜惜,就像是潮水一般汹涌而出,任其肆意拍打着他身躯的每一个细胞神经,哀痛蔓延。
“两年前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可是离婚,死都不可能!”
唐淮南没有看叶笙,转身离开之前站在叶笙的身侧,目光看向前方幽暗深远的酒窖,声音是前所未有的阴郁和沉戾,其中还带着微不可闻的呼吸起伏不稳。
叶笙没有回头,沉沉的闭上了眼睛,心中那些沉睡埋藏的过往开始慢慢复苏,一点点的呈现在她的脑海里,逐渐清晰明朗。
她的孩子。
一想到这个词语,叶笙只觉得心脏有一双未知的手紧紧攥着,一点点的拉扯着,疼痛开始蔓延,她诡异的感觉到疼痛所带给她的莫名的块感,她像是一位精神病患者,癫疯一般的享受着磨人的痛苦,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证明自己还不是行尸走肉的活着,她才能提醒自己,过往的一切伤害,到底有多痛,才能将她变成如今这样的面目全非。
温斯顿.丘吉尔曾经说过一句话:“回首愈深远,前瞻愈广阔。”
都说在人生的路上,我们不能一味昂首阔步,不曾回头的向前前进,有时候,我们需要回首过往,从过往的那些悲欢喜乐中寻找更加正确的人生之路。
然而对于叶笙来说,每一次的回望过去,她心中的那些欲孽挣扎便会更加的疯狂,宛如失去理智的困兽,只是拼命挣扎着要逃脱那个牢笼。
面对唐淮南,她从开始的暗恋到后来的深爱,爱他就像是她叶笙与生俱来的本能,刻骨心骨,深入灵魂,她从未想过,她会爱一个人这么没有上限,只要在他的身边,空气中两人的呼吸轻轻教缠,她都会觉得满心欢喜。一直到两年前,一夕巨变,她才知道,原来有时候的深爱到不爱,并非需要漫长的时间来消磨过往的一切回忆,以至到后来连回忆都变得面目全非。
都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它能治愈世间那些晦涩伤痛的疤痕。但同时时间也是世间最凉薄的东西,都说时间可以淡忘一切,尘世凡人,油走俗社,经历着悲欢离合,曾经以为的刻骨铭心,随着时间的辗转流逝,终有一天回想起来,面目全非,风淡云轻。那一刻,内心突然荒芜凉静,宛若枯水死寂无波,曾今念念不忘的过往,曾经赖以生存的执念,曾经为了某个人疯狂偏执的决绝,如今却消散不见。
都说时间会让我们成长,在经历了无数的悲怨欢喜之后,我们才发现时间是时间最好的良药,不管是铭记,还是遗忘。就像林清玄笔下的那只蝴蝶,直到很久很久之后的某一天,我会来到你的面前告诉你,那些我曾经受到的伤害,已经在时光婆娑中弥合,形成一道疤,虽说隐隐作痛,却也好过刻骨铭心。
两年前,她的子宫千疮百孔,鲜血模糊,冷风呼啸而过的时候,她就知道,有时候,不爱一个人,只需要给她最致命的打击,不需要做别的,那时候的绝望和心灰意冷会一点点的吞噬着所有的温情蜜语,一直到后来,一个鲜活跳动的心开始慢慢沉寂,然后在漫天的绝望和不可救赎中开始*地狱,心甘情愿的*,没有情绪,没有反抗,没有挣扎,生死悲欢,麻木不仁。
她不知道,去过地狱的人,还是否有幸福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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