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的不只有吴容,还有房子里的一众唐氏旗下的员工,天神一般的唐氏总裁竟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女子的闺阁。
显然他们都忘了,这里本就是唐宅,是唐淮南的家。
“她呢?”语气淡漠,这个“她”不会有别人,肯定是在浴室里换衣服的叶笙。
“太太在浴室换衣服。”吴容敛着眉眼低声说了出来。
吴容的声音很轻,房间里的人几乎都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屋子里的一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总裁跟刚才的那位女子是熟人,肯让唐唐唐氏总裁纡尊降贵,看来里面的女子来头不小。
“都出去吧。”众人还未缓过神,唐淮南一句话让众人再一次错愕,还未回过神,就已经站在唐宅的走廊上,柔软的地毯在脚下一点点的温暖着脚心。
叶笙的卧室里,只剩下唐淮南一个人,地上还摆着两个打开的箱子,一排礼服安静的立在角落里,散发着低迷的奢华光彩。
他站在浴室的门口,身子随意的倚在门框上,看着那一排礼服兀自出神,直到耳边传来细微的开门声,唐淮南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抽身出来。
女子素颜的脸首先进入视线,她没有抬头,低头看着过于繁琐的大而长的裙摆,所以唐淮南并没有第一时间看见叶笙眼睛中的气馁,没有想象中的冷淡和疏离,唐淮南的心里突然一跳,有过往的画面闪现在脑海,温馨美好。
叶笙余光看见一双黑色的皮鞋,眉头微皱,抬眸就看见原本在唐氏办公楼的男子此刻倚着她浴室的门框,姿态闲散慵懒。
两人就站在浴室门口相看无言,一个太过平静,甚至淡漠,一个无动于衷,深沉难测。太过熟悉的场景,一如多年以前。
又是以前,叶笙只觉得任何事情,只要牵扯上以前,总是有太多的遗憾和蹉跎。我们年复一年的生活,成长,心智会越来越成熟,有时候回望之前,我们总会说:“当时怎么会这样。”这样的话语,已经表明就算是当年的事情现在再一次原景重现,我们做出的举动会和以前完全不同,这就叫做追悔莫及。
那她是不是也会追悔莫及,叶笙想她应该不会,当初遇到唐淮南,只需一眼变*在他的眉眼潋滟春情之中,她从来没有后悔,有些人,有些事,是你命中的劫,不管你怎样的挣扎,该来的还是会来。唐淮南是她的劫,从见他的第一眼开始,她就知道这一辈子她逃脱不了,她从未想过逃避,所以才会有后来的用尽所有飞蛾扑火的力气,只是为了向他索要一个温暖的怀抱,汲取她能够温暖微笑的力量,所以才会有最后的伤痕累累,弃城而逃,了无它意,只求安稳度世,不愿尘世牵绕。
现在,她的劫难已经过去,浮生若梦,落花凄凉,这一生,她想,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击倒她了,两年前血泪用尽,情感燃烧殆尽,身体千疮百孔,水城两年静默淡然,浅笑释然,看破红尘凉薄,早就练就了她的一身铜壁铁墙。
“很好看。”唐淮南低低的说了一句,一室的寂静瞬间打破。唐淮南侧了侧身体,有一块空隙空出来。
“谢谢。”叶笙的眉头此时平缓,看不出任何不悦,说着越过唐淮南走向梳妆台。房间里没有人,看来唐淮南给打发在门外了。
坐在梳妆镜前,叶笙看见身穿华服的女子眉眼冷淡,毫无生气,或许是衣服太过华丽,而她的脸上却没有勾黛眉点绛唇,以至于有着一股苍白的艳丽,这股艳丽无关气质,无关五官,无关身形,只是简单地一件衣服,就勾出了骨子最深处所有的基因,一点点散发而出。
唐淮南看着端坐在梳妆镜前冷冽的女子,唇角微勾,果真是这样。
迈开脚步走向她,姿态从容优雅,叶笙从镜面反射中看见,眉头又一次皱起,似乎自从两人再见,叶笙皱眉的次数越来越多,这一点,叶笙现在才发现。
站在叶笙的身后,从叶笙的身上传来的香味若有似无的飘进唐淮南的鼻孔,还是熟悉的味道,还是熟悉的人,让他有种错觉,他们还是多年以前的他们。
拿起梳妆台上的檀木梳子,唐淮南慢慢的梳着叶笙的短发,动作熟稔小心。
叶笙眉头微皱,眼神淡漠,却无动于衷,没有阻止唐淮南的动作。
叶笙的房间光线很好,阳光洋洋洒洒的照进房间,为安静不说话的两人打上一层光晕,男子身姿挺拔俊秀,侧脸英俊硬朗,白色的衬衫衬得他愈加的清俊迷人,女子身穿华服,背影安静,却无端的衍生出倨傲的高贵脖颈白希优美,宛如白天鹅。两人都没有说话,尘埃在光影中旋转起舞,竟也生出丝丝暖意,画面美好,只余现世安稳。
“为什么剪头发?”唐淮南突然开口,打破了这一刻的静谧,手中为叶笙梳头发的动作却没有停止。
“太长了,费钱。”头发太长了,平日的保养和洗发水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刚去水城的她,确实负担不起。
唐淮南手中的动作一顿,继而恢复如常的节奏。
嘴角却勾起极浅的自嘲,连敷衍,都这般漫不经心,两年,终于在你的心里我一点位置都没有了。
两人再也没有说话,唐淮南安静的梳着叶笙的茶色短发,动作优雅,原本就是夫妻密阁之内的温情举动,在叶笙看来,被唐淮南的却演绎的惊心动魄。
其实没有什么好梳的,本就是过耳的短发,柔顺飘逸,用不了这般“兴师动众”,只是唐淮南没有停止,叶笙也没有出口制止。
柔软的发梢一点点的刷过唐淮南的手心,宛如流沙逝水,瞬间就消散,唐淮南突然记起两年前的叶笙,一头浓密漆黑的长发,像一朵妖娆盛开的黑色蔷薇,衍生出一股魅惑,微风吹起,凌乱了她的发丝,也吹皱了他的心湖。
每次深夜缱绻,头发铺满整个白色的枕头,她就像一个魅惑众生的妖精,浅浅的唤着他,“唐淮南,唐淮南......”,眉眼含情,让他中毒愈深,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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