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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族火把节

郎在榄上妹榄下,

掀起衫尾等郎揽,

等郎一揽就归家

哟嗬喂……

大胆奔放的歌声,忽远忽近,撩动得舒沫的脸颊热烫,心神荡漾。

“好妹妹,”夏侯烨揽着她的腰,眼波流转,低沉醇厚的嗓子飘得像一团裹在云里的絮,荡漾着没个抓挠处:“你就依了我,嗯?”

舒沫浑身绵软,原本紧紧握住他的手腕,坚决推挡的手,不知不觉地松了开来,虚虚地垂在身侧,也不知是要拒还是迎?

听着她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他的心跳忽地失了序。

大掌有力地一揽,握着那不盈一握的腰肢,低低狠狠地蹂躏着她的红唇。

夏侯烨吸了口凉气,咬牙切齿地低咒:“你这小妖精……”

舒沫仰起头,清澈灵动的双眸因染了情/欲,变得朦胧不清,语气骄傲而挑衅:“便依了你,又如何?”

夏侯烨不再说话,抱着她往柔软的草地一滚,漫天的星光洒下来,照着两具热烈的交缠着的年轻身体……

黑夜中,咕咕两声鸟叫。

夏侯烨身躯微震,迅速而轻捷地翻身坐起。

舒沫睁着双眼,茫然而无助地抓着他的衣襟:“烨?”

夏侯烨冲她微微一笑,替她将半开的衣衫拢上,再拉她缓缓坐起,将一络散乱的发丝温柔地捋到耳后。

瞧着她慵懒的模样,忍不住心头荡漾,低头啄了啄她的唇:“我们有客人了,宝贝。”

“谁,来了?”舒沫开口,嗓子哑得令人心颤。

她脸一红,忙闭了嘴,低头抚触着衣角,试图把褶子抚去。

意识到衣衫不整,无法见人,遂缩起身体,藏在阴影处,迅速整理衣物。

“不管是谁,最好有充足的理由……”夏侯烨伸手,摘下她发上一根青草,眸中精光微闪。

“等等,”舒沫忽地意识到一个问题,惊愕地张大了眼睛:“你,你带了暗卫?”

要不然,怎会有人示警?

夏侯烨起身,修长的身影被星光裁出优美的剪影。

“你,你疯了?”这一刻,舒沫掐死他的心都有!

明知身后一直有人跟着,他,他怎么……敢?

夏侯烨没有回答,也没空回答,悉簌的草响,伴着凌乱的脚步声,鬼鬼祟祟地向这边逼近。

耳边,已捕捉到一个熟得不能再熟的声音。

“喂,你能不能说一下,咱们这是要往哪逃?”

夏侯烨开始磨刀:邵惟明,你的死期近了!

舒沫则是一脸惊讶,因为他的身边,很明显是个姑娘!

而他才来不过一天,上哪里拐了个女孩跟他私/奔?

对,就是私/奔。

因为那个女孩子的肩上,背着一个硕大的包裹,让人想忽视都难。

而在白族,婚姻相对自由,绝大多数男女都是在对歌会上,通过情歌对唱,互诉心曲,自由结合。

这一点,由今晚随处可见的野/合的男女,足可证明。

因此,婚姻不能自主的情况,可说极为罕见。当然,不是绝无仅有。

比如木子萱,她的婚姻对象,就不可能简单靠会唱几首情歌,就能通过审核,必须为整个家族带来利益。

“关你什么事?”夜风吹来了女子甜脆的嗓子,带着微微的不耐烦和一点点娇憨。

听在耳中,竟不觉得讨厌。

想象邵惟明吃瘪的表情,舒沫甚至有些喜欢。

“我关心你诶,”邵惟明很鸡婆地表达善意:“你一个小女孩,乌漆抹黑的到处乱跑,万一遇着坏人怎么办?”

舒沫嘴一撇,心知邵惟明必定要挨骂。

果然,女子用一种训白痴的语气训斥:“你以为人人都象你们汉人狡猾?我们白族人,热情爽朗,从来不欺侮弱小!而且,我也不是弱者。”

黑暗,有亮光一闪而没。

舒沫猜测,那小姑娘肯定随身带着刀。

“哇,你小小年纪带着刀乱跑……”邵惟明的哇哇乱叫,在看到夏侯烨阴鸷冰冷的眼神后,嘎然而止:“咦,你怎么在这里?”

舒沫忽地从他身后跳出来:“老实交待,从哪拐带的小姑娘?”

邵惟明看看这个,再瞧瞧那个,指着两人,贼忒兮兮地笑了:“哈,原来你们两个偷偷跑出来……”

舒沫脸一热:“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没正经呀?”

远处夜风吹得树梢晃动,沙沙做响。

舒沫心头微慌,脸烫得更厉害了。

“嘿嘿,”邵惟明是什么人,岂会给她胡弄过去,瞅着她不怀好意地笑:“我什么都没说呢,你慌什么?”

怪不得烨这小子脸色这么臭,被坏了好事,心情不爽,很正常。

“玩够了没有?”夏侯烨冷冷出声。

“喂!”邵惟明一个箭步冲过去,拎住那姑娘巨大的背包:“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往哪跑?”

小姑娘似很害怕,表情慌乱,连包裹也不要,撒腿就跑。

“爷要是连个姑娘都拦不住,还混什么?”邵惟明身影一晃,呼地从舒沫头顶跃过,飘然落在了女孩子的身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你想干什么?”少女心知走不了了,警惕地握紧了手中的弯刀。

远处田间篝火跳跃,光影打在那女孩子的侧脸,夏侯烨微微一愣,眯了眯眼眸。

少女咬着牙,愤怒地瞪着舒沫。

舒沫也在微笑着看她。

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细腻明润的肌肤,常年日晒出的淡淡地蜜色,泛着健康的红润,五官并不算精致,然而那一双黑颠颠的杏眼,宝光流闪,晶莹剔透,再配上她开阔的眉眼,疏朗的神情,便觉神采慑人,俏丽无双。

邵惟明已然嘬唇,吹了声响亮的口哨:“看看,我拣到了什么?一个小精灵!”

“悠着点,人家还是个小姑娘呢,别吓坏了她?”舒沫忽地明白了她的身份,笑吟吟地道。

这就叫着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她,就是今晚原本想偷访的正主,木东山的掌珠,木婉兰。

“我死也……”木婉兰扭过头,手握银弯刀,恶狠狠地向着夏侯烨冲了过去。

夏侯烨连眉毛也没抬,手一伸,稳稳地握住了她的刀:“我认识你……”

“我杀了你!”木婉兰尖叫,心知两人实力相差太过悬殊,索性弃了刀,张牙舞爬地往前扑。

夏侯烨不料她如此悍不畏死,用这种泼妇打架的办法,又要小心避免与她的身体接触,不免弄了个手忙脚乱。

邵惟明先是目瞪口呆,继而抚掌大笑:“好,此生能看到你如此狼狈,我亦死而无憾~”

夏侯烨淡淡一句:“你想逃,我可以帮你。”

成功让木婉兰从小狮子变成木桩。

木婉兰冷笑:“为什么帮我?”

夏侯烨漫不经心地答:“我不喜欢他。”

这个答案很欠揍,偏偏木婉兰却信了。

邵惟明一脸鄙夷:“你不喜欢的人多了去了,这算什么狗屁理由?”

以这小子的眼光,天底下有几个人入得了他的法眼?当得起“喜欢”二字的,更是凤毛麟角。

木婉兰眼中闪过片刻犹豫,随即被怀疑取代:“我凭什么信你?”

“你没得选择,”夏侯烨微笑:“没有我的允许,你连寨子都走不出去。”

木婉兰握紧了拳头,心知他说的是事实。

若说整个大理,如今还有人能在不惊动木蒙山的前提下,瞒过木东山的耳目,那便只有眼前这个男人。

可,正是这个人密谋着用她的一生,去换取父亲的荣华富贵。

她若是躲在他的羽翼下寻求保护,又何必出逃?

今晚她所做的一切,岂不成了一场笑话?

奈何不了夏侯烨,又无法承受他太过犀利的目光,只好狠狠地瞪着舒沫。

舒沫耸了耸肩,歉然地笑了笑:“我帮不了你。”

黑暗中,响起“咕咕”的叫声,一短两长。

夏侯烨挑了挑眉:“恐怕你得尽快做决定了,不然,我也爱莫能助了。”

远处,有一条火龙蜿蜒在田垅上,隐隐伴随着几声犬吠。

木婉兰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坚毅:“我,要怎么做?”

“聪明的女孩~”夏侯烨赞赏地瞥她一眼,随手指了指邵惟明:“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跟着他就行了。”

邵惟明惊讶地瞪大眼睛:“关我什么事?”

舒沫眼里闪过笑意:“人是你捡到的,当然该你负责。”

邵惟明双臂环胸,冷笑:“什么都不告诉我,就想要我替你们卖命?”

这事稍有不慎,很可能惹祸上身。

他又不瞎,明明看到夏侯烨眼中算计的光芒,还往火坑里跳!

夏侯烨懒得跟他罗嗦:“要么办事,要么滚回京城。”

“沫沫!”邵惟明哇哇叫:“看看你挑的男人,跟土匪有什么区别?”

不带这样玩的,明火执仗地欺侮人!

舒沫嫣然一笑,挽住夏侯烨的臂:“他比土匪可俊多了。”

邵惟明做呕吐状:“饶了我吧~”

“滚吧你,废话这么多~”夏侯烨抬腿就是一脚。

邵惟明做势欲从木婉兰肩上把包裹拎过来:“丫头,你暂时得归我了。”

“不,”木婉兰死死地拽着包裹,转过头,望向舒沫,干脆利落地道:“不需要他插手,我自己能搞定!”

舒沫含笑看一眼邵惟明:“抱歉,这事我做不了主。”

看吧,你并不如自己想象中受欢迎。

邵惟明冷笑,强行将包裹拎到手:“你要真有本事,也不会给人逮住。”

“把包袱还我!”木婉兰尖叫,扬手,雪亮的刀光闪过。

邵惟明脚下不停,头也不回,稍稍偏了偏身子,避开那凶狠的一刀,嘲弄:“想杀人,先学会拿刀。”

“不用你教……”

话未落音,只觉手腕一麻,银刀脱手跌落地上,滚入草丛中。

“我的刀……”木婉兰惊呼,蹲下身去草丛中摸索。

邵惟明长手一伸,将她挟在腋下,大步流星:“没时间了,一把破刀,掉了就掉了。”

“放开我!”木婉兰尖叫着,凶悍地挣扎。

“丫头,你太吵了~”邵惟明不满地批评,随手点了她的哑穴,往肩上一扛,飞奔着没入黑暗。

“啧啧~”舒沫摇头:“惟明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有负多情公子的雅号。”

夏侯烨看她一眼:“多情之人最无情。”

舒沫撇撇嘴:“别跟我玩深沉,我还有帐没跟你算!”

夏侯烨轻咳一声:“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舒沫冷笑,拂开他的手:“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喜欢把自己的私生活展现给别人,为什么你一直当耳边风?”

“我可以保证,不该看的,不该听的,绝对不会有人敢去听去看。”夏侯烨信心满满。

舒沫气得涨红了脸:“我们现在讨论的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是你怎能如此坦然地在陌生人面前跟我亲热,却不考虑我的感受?”

是,也许这些人的确不敢看,不敢听,但那不代表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这跟掩耳盗铃有什么区别?

“我想你应该知道,天底下我最在乎的人是谁?”夏侯烨微有不悦,淡声道:“我也没兴趣与人分享你的娇柔和妩媚。”

“你!”舒沫脸颊热烫,气得牙根痒痒:“你别混淆视听!我们现在讨论的……”

“*嘛,我知道。”夏侯烨有些不以为然,打断她:“可我认为安全更重要。”

以他们的身份,随时随地有人在身边侍候,本是理所当然的事。

尤其现在远离睿王府,深入木蒙山的地盘,更不可能因为一个可笑的理由,放松了对安全的防护。

这么多年了,他以为她早该习惯了身边随时有人冒出来,看来她的适应能力并没想象中好。

舒沫气得提高了声音:“既然不安全,那你根本就不该……”

夏侯烨默默地看着她,微笑,眼底满是柔情。

舒沫给他看得脸一红,不由自主地降低了音量,讷讷地道:“不该,不该……”

夏侯烨低头看她,眼里的笑意加深,眼睛弯起来有些勾魂,低醇的嗓子,若无形的手温柔地拂过她的心尖:“我若有错,也只错在情不自禁。”

舒沫咽了咽口水,终于招架不住,狼狈地转过头去,低咒:“卑鄙!”

每次都是这样,说不过她就使美男计,最可气的是,明知是计,偏偏每次她都很没用的在他的眼神下丢盔弃甲,乖乖投降!

低沉的笑声,在耳边响起,夏侯烨踏前一步,搂着她的纤腰:“别生气了,我保证,下次会注意。”

舒沫叹了口气,默默地偎进他怀中。

观念的改变,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他太顽固,她只好多些耐心,一点一点地灌输。

两人牵挽着默默下山,与一条火龙隔着一条羊肠小道交错而过。

舒沫脚步微顿,下意识地回头张望。

夏侯烨握紧了舒沫的手,贴着她的颊耳语:“有惟明护着,那丫头不会有事。”

舒沫没有吭声,良久,低低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和你现在心里想的一样。”夏侯烨答。

舒沫抬头,淡淡警告:“惟明可不是二哥和三哥,可随你摆布。”

“在我看来,没什么不同。”夏侯烨神态轻松。

“撇开邵相不谈,”舒沫皱着眉:“至少,你得尊重惟明。”

她相信,只要他愿意,自然有一百种办法说服邵相点头。

惟明是她的朋友,她当然希望他能有一段琴瑟和谐的婚姻。

因为,他值得拥有。

夏侯烨轻哼一声:“那小子可从没想过要尊重我。”

沫沫没嫁之前在她身边转悠就不说了,结婚之后还贼心不死,其心就可诛了。

以前他天南海北地游玩,拿他没辙。

这一回,那小子竟不知死活地自投罗网,再不抓住这个机会,永除后患,怎么对得起自己?

“烨,”舒沫正色道:“婚姻是一辈子的事,希望惟明不会因此跟你反目成仇。”

夏侯烨笑而不语,眼里有冷芒一闪而过。

反目成仇才好呢,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舒沫心有不安,凝视着他的眼睛,郑重地强调:“你也知道,在这个世界,我的朋友不多,每一个都弥足珍贵。所以,我希望他们每一个人,都能象我们俩一样,幸福,快乐。你明白吗?”

夏侯烨没有说话,只收紧了臂弯,给了她一个安抚的拥抱。

两人循着原路,偷偷自后山翻回别院,溜回房中。

绿柳穿着一身华丽的服饰,正襟危坐于房中。

舒沫顽心突起,踮了脚悄悄摸上去,拍了拍她的肩。

“谁?”绿柳一惊,吓得跳了起来,转头看清来人,按住胸口,吁出一口长气:“小姐,你可回来了!”

舒沫笑嘻嘻地打量她一遍:“穿着这一身,比我更象王妃。”

绿柳哗地一下红了脸,手忙脚乱地摘着头上的各式簪环:“明明是小姐的主意,现在又来取笑!早知这样,奴婢打死也不答应!”

舒沫向外面呶了呶嘴:“那边,有什么动静?”

绿柳摇头,略有些扼腕地道:“不知是不是小姐那把火起了作用,那贱人整晚都没出来。”

“你好象巴不得她来似的?”舒沫看她一眼,笑。

“不敢~”绿柳有些不好意思地辩解:“只是觉得白费了小姐的心血,有些可惜。”

木子萱以歌传情,向王爷表白闯入别院之后,却赦然发现,等着她的是夏侯烨的小厮梁兴,那一刻她的表情,一定十分精彩。

她期待了一整晚,结果主角却没有上场,教她如何不失望?

舒沫失笑,伸指戳上她的脑门:“坏了肠子的东西,唯恐天下不乱呢!”

她这个“王妃”还坐在房里呢,除非打算撕破脸,木子萱又怎么敢找上门来唱情歌?

现在想一想,这个计策,本来就漏洞百出,莫怪人家不上当。

好在,她本来就是项庄舞剑,羞辱木子萱,倒是其次。

绿柳委屈地抚着头:“奴婢只是希望一劳永逸,解决这个麻烦!”

舒沫低叹:“她能知难而退,最好。”

木子萱的身不由己,她不是不理解,只是事关自己的婚姻家庭,无法退让,只能对她说声抱歉了。

如非必要,她并不想赶尽杀绝。

“要我说,小姐的心还是太软。”绿柳皱紧眉头,颇不赞同地道:“吓吓她有什么用?就该杀一儆百,让她再也不敢动歪念!”

舒沫苦笑着摇头:“不是她,还会有别人,杀了有用吗?”

只要夏侯烨手中还掌握着权力,不难预见,未来的日子里,这种事将层出不穷。

“哼!”绿柳眼冒凶光,双手握拳:“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看谁还敢来?”

夏侯烨更换了衣服,从里屋走了出来:“绿柳……”

绿柳脸一白,象见了猫的老鼠一样,吱溜一下跑出去了。

“她怎么啦?”夏侯烨诧异地扬了扬眉。

舒沫嗔道:“你吓到她了。”

夏侯烨无辜地摊了摊手:“我只想让她泡杯茶而已。”

“看来,只好委屈你将就我的手艺了。”舒沫莞尔一笑,找出茶杯,倒了一小撮茶叶进去。

“喂!”夏侯烨赶紧提醒:“壶里的水不够开……”

“多泡一会就行了。”舒沫已经把茶倒进杯子,顺着桌面把杯子推过来:“大热的天,喝温水应该没事吧?”

夏侯烨看着浮在水面的茶叶,无奈地撇一撇嘴:“娘子有命,焉敢不从?”

一夜无话,第二日两人用过早饭,不等到晚上的“送火”仪式,便告辞回府。

舒沫刚进门,还在给老太太请安,夏侯峥听到她的声音,在傅嬷嬷怀里拼命扭动着小小的身子,张着胖胖的小手,冲着她咿咿呀呀地叫唤。

舒沫未及起身,先朝他张开了手臂:“乖宝宝,到妈妈这里来~”

太皇太妃拧着脸骂:“瞧瞧,不知情的,还以为谁虐待了他们娘俩似的!”

“来,给爹抱抱~”夏侯烨伸手,从傅嬷嬷手里把孩子接过来,用力亲了亲:“爹不在,有没有乖乖听奶奶的话?”

傅嬷嬷笑眯眯地道:“奶娘的奶水很足,小王爷很乖,吃饱了就睡,一点也不吵。”

“小没良心的,”舒沫望着他,眼眶有一点点红:“有奶就是娘!”

“天黑时倒是找娘娘呢,很是哭闹了一阵,亏得有立夏和许妈哄着,才肯睡。”季嬷嬷笑了笑,补了一句。

“我看看?”舒沫急急从夏侯烨怀里把孩子抱过来,左瞅右瞧,将脸贴在他脸上,揉了又揉:“宝宝想妈妈了,是不是?妈妈不好,不该扔下你……”

夏侯烨在一旁,目瞪口呆:“只是两天,不至于吧?这么小的孩子,说不定人都不认识,哪里知道想人?”

“不懂别瞎说!”舒沫瞪他一眼,斥道。

“谁说孩子小不知道认人?”太皇太妃也不高兴了:“峥儿可聪明了!别看才这么丁点大,能认好多人呢!知道跟谁亲,可招人疼呢!”

“就是!”季嬷嬷一个劲地附和:“不是老奴吹牛,老奴活了一辈子,没见过比小王爷更聪明的!这么小,就会笑,会听声,能跟人玩,跟他说话,他能听懂……”

夏侯烨摸摸鼻子,默默地退到一旁。

好吧,他错了。

傅嬷嬷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对了,邵公子来过了。”

一句话,成功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把夏侯烨从窘境中解救出来。

太皇太妃往他身后看了一眼,问:“他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明明说去寨里找你的,难道走岔了,没遇着?”

夏侯烨点头:“我们在寨子里已经见过面了。”

“这孩子真是有心,”太皇太妃一脸欣慰:“千里迢迢地赶来,只为了给峥儿庆祝百日。你可得好好招待,别象以前一样,只顾着公事,把人晾在一边。”

夏侯烨心中恼怒,咬牙切齿地笑道:“是,这一回,儿臣保证让他终身难忘。”

太皇太妃满意地点头:“那就好。”

“对了,”舒沫乘机插了一句:“峥儿百日,我和烨商量了一下,不打算宴请宾客,就咱们一家人,到田庄里安安静静地住两天。娘看怎么样?”

“你看着安排吧,我没意见。”太皇太妃挥了挥手,示意两人退下。

夫妻俩带着孩子回了紫竹园,抱着孩子那个亲热,那个不舍自是不必细说。

舒沫惦着木婉兰和邵惟明,只睡了一晚,便嚷着要去田庄消暑,收拾了细软,套上马车一家人又急急忙忙出了城,直奔西郊的田庄。

睿王府在此地,拥有五千亩水田和三千多亩的果园。

一路行来,立夏趴在车窗上,看着那一畦畦沿着山势环绕而上的梯田,啧啧连声:“那么高,也不知田是怎么修上去的,那些稻子,山里的水果,怎么下来?!”

绿柳去了一趟白族山寨,已见识过了梯田,虽然远不如睿王府的规模,也不再如初次看到那样震憾。

她颇感得意地道:“你该去山寨去看看,有些人家,住在高不可攀的大山深处,你几乎以为,只要沿着田垅,可以直达天庭呢!”

拨给王府的地,自然不论是位置,地势,土质,还是水源,各方面条件都是最好的。

立夏瞠大了眼,一脸艳羡:“你上去了?”

绿柳脸一红:“我要侍候小姐,哪敢乱跑。不过站在山腰望过去,一眼望不到头。听说很多人,光是从住的地方,下到寨子里来,就要走上三五天。”

“我的天~”立夏掩着嘴,无法想象。

“嘿,姑娘们!”舒沫掀了帘子跳下车:“别聊了,帮着把行礼卸了。”

夏侯烨骑了马过来:“惟明这小子,果然不教人省心。大清早带着那丫头,进山打猎去了。”

舒沫苦笑:“我只希望,那小子别放火把山烧了。”

“你带着峥儿,跟娘先到庄子里歇着,我带人去山里找找。”夏侯烨道。

舒沫皱眉:“这小子若是存心躲着咱们,这么大的山,你上哪找去?”

“谁说我躲你们来着?”爽朗的男声,突兀地响起。

舒沫回头,邵惟明肩上背着一张雕花弓,腰间的箭筒里插着十来枝白羽箭,手中拎着几只五彩斑斓的锦鸡,脚下踩着三七步,偏着头,痞痞地看着她。

“就这么点东西,也好意思回来?”夏侯烨极不屑地瞥他一眼。

舒沫踮了脚尖,朝他身后张望:“婉兰呢?”

“谁?”邵惟明装傻。

“惟明!”

“你说那个野丫头?”邵惟明摊摊手:“她钻进山里,不见了。”

舒沫急了:“你怎能扔下她独自回来,万一遇到野兽怎么办?”

虽说是郊区,又是果园,谁能保证没有猛兽出没?

邵惟明眼里隐隐冒着火光:“得了吧,老虎遇着她也要绕道走,谁敢不知死活地招惹她?”

“别胡说,”舒沫骂道:“她还是个小姑娘呢……”

“等等,”夏侯烨嗅出不同寻常的气味,抬起手示意舒沫闭嘴:“听起来,某人好象吃了亏?”

“哼!”邵惟明悻悻地别过头:“好男不跟女斗,爷只是懒得搭理她。”

绿柳眼尖,瞧见他把手往身后藏,似乎想遮掩什么,可惜袖口是箭袖,不是平时穿的锦袍,手背上几道红痕,清晰可见。

她抿唇一笑,偷偷向舒沫使了个眼色。

“咦,”舒沫心领神会,随手往他身后一指:“那是不是婉兰?”

邵惟明不察,下意识转头去看:“在哪?”

舒沫快速出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哈,还抓不到你?”

“放手!”邵惟明一惊,猛地往后缩手:“男女授受不亲!”

“哈哈,”舒沫哪里肯放,举着罪证乱晃,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果然是头小母狮,下手够狠的!”

“有什么话,放开再说。”夏侯烨俊颜一沉,曲指轻轻一弹。

舒沫只觉手腕一麻,五指松开。

邵惟明得回自由,忙不迭地将手藏到身后:“烨,管好你的女人!”

舒沫冲他扮了个鬼脸:“别想蒙混过去!老实交待,你怎么招惹她了?”

天下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公子明是出了名的温柔多情,怜香惜玉?

在他的眼里,女人都是可爱的,美丽的,温柔的,值得珍惜和疼宠的。

对待女人,他永远都挂着如沐春风的微笑,呵护倍至。

几曾见过他对一个女孩,而且还是个十五六岁,正值妙龄的少女,眼中喷火,嘴里放箭?

若说这一天一夜之间,两人间没有故事,打死她也不信!

“呸!”邵惟明啐了一口,恨恨地道:“本公子游戏花丛,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会去招惹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何况,还是个蛮子!”

哈,看样子,这梁子结得还不浅!

咱们的公子明,想必是踢到铁板一块,这才语多幽怨,忿恨难平呀!

咱们的公子明,想必是踢到铁板一块,这才语多幽怨,忿恨难平呀!

夏侯烨一脸鄙夷:“还以为什么事,原来某人色心萌动,伸碌山之爪,该!”

“放你娘的屁!”邵惟明气得跳起脚来,破口大骂:“那丫头黑不溜秋的,爷会看上她?爷情愿戳瞎了这双眼睛!”

“咳咳~”

邵惟明骇了一跳,猛地转过身来:“太,太,太皇太妃……”

太皇太妃淡淡地看着他,不急不缓地问:“谁放的屁,这么臭?”

邵惟明俊朗的脸皱成苦瓜,伸手抽了自个一嘴巴:“侄儿早上吃杂了,熏着您了~”

舒沫捂着肚子,笑得肠子打结,冲着他挤眉弄眼:啊哦,你完了!得罪了老太太,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要放屁,走远些。”太皇太妃看他一眼,转身搭着傅嬷嬷的臂,缓缓进了院子。

邵惟明垂手躬腰:“是~”

舒沫笑嘻嘻地道:“某人的确春心荡漾,以上,签定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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