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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情史

夏侯烨心中微荡,搂着她正要亲,眼角瞥到一个人影,下意识抬眸,见秋荷手端糕点,手足无促地站在门边。

“咳~”他轻咳一声:“东西放下。”

秋荷小脸绯红,垂着头疾步进来,颤着手将碟子搁到桌上,许是太紧张,碟子竟没放稳,掉了下去。

夏侯烨条件反射,伸手就抄。

与此同时,秋荷也手忙脚乱地蹲下身去,两下里一撞,一碟桂花糕全数扣在她脸上。

秋荷吓得全身发软,顾不得抹脸,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求饶:“奴婢该死~”

夏侯烨瞧了,先是一愣,继而指着她大笑出声:“哈哈,快去洗洗吧,都成花脸猫了~”

秋荷本以为打翻了糕点,必被责罚,不料竟惹得他开怀大笑,又听他语有关怀之意,当下心头鹿撞,爬起来往外就冲。

“哈哈,”夏侯烨笑着回过头来:“一天阴霾倒让这笨丫头一扫而光了……”

舒沫冷眼瞧着,脸上一丝笑容也无:“很好笑,很开心,很爽?”

夏侯烨微一愣神:“生气了?”

舒沫冷着脸:“你说呢?”

他倒也干脆:“说吧,要怎么才能消气?”

舒沫左右瞧了瞧,指着院中的银杏树:“抱着树干大喊三声,我是猪。我就原谅你。”

夏侯烨眉一皱:“这个,难度太高了吧?还不如叫我跪下叩三个头。”

“真的?”舒沫眼睛一亮。

夏侯烨一本正经地道:“去祠堂跪祖宗。”

“滑头!”舒沫一指,戳上他的额。

他顺势握住,将她拉到怀中。

舒沫刚想挣扎“别动,就一会~”他嗓子微哑,如水波冲击人的心房,每个字都沙沙的,磨人心魂。

“怎么啦?”舒沫心中微微一颤,忙回首去瞧他。

夏侯烨环住了她的腰,把头埋进她柔软的秀发中,不让她看到他此刻的表情。

舒沫不吭声,轻轻覆住他的手,温柔而安静地偎在他怀中。

两个人就这么依偎着,任时间悄悄流逝……

良久,夏侯烨终于放开她,抽身退开。

舒沫反手握住他的手:“你有心事,是不能告诉我的吗?”

夏侯烨移开目光,不敢去看那双令他沉醉的眸子,无言沉默。

“没关系,”舒沫微笑,纤细的食指温柔地抚过他掌心那层薄薄的茧:“如果不方便,那就不要说。但是,当你需要分担的时候,不要忘记,我永远在你身边。”

回答她的依然是沉默。

死一般的寂静,静得连空气都凝固起来。

就在舒沫以为他永不会开口时,他低醇的声音忽地响起,带着犹豫,带着点悲凉:“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时间越久,找到答案的希望越渺茫。想要置之不理,又,放不下。”

皇兄时间无多,他又无法直接问母妃,真是进退两难。

舒沫侧头想了想,小心问:“是跟传位诏书有关吗?”

这件事怎么想都透着古怪,她早在心里推演过无数次,也隐约有过猜测,却不敢宣之于口。

现在看来,她并不是凭空想象。

“勉强算是吧~”夏侯烨沉默片刻,答。

“要我说,别把事情想得太复杂,”舒沫想了想,道:“就算登山,正面上不去,可以退下来,试着从侧面爬。虽然走了弯路,终归是爬到了山顶。”

太妃并不是个虚词浮夸之人,既然特地派静萍来寻,并且强调手中有传位诏书。那么,为什么不试着从这份诏书上打开突破口呢?

夏侯烨沉吟片刻,倏然而笑:“有道理~”

当晚子时,怡清殿忽然失火,值夜的婆子懵然醒转,小厨房里已是浓烟滚滚。

“失火了!”尖锐的叫声,刺破了静谧的雪夜。

静萍第一个冲进太妃的寝宫:“失火了,快,大家都起来!”

初晴,初雪跳起来,手忙脚乱地侍候太妃穿衣。

“火从哪烧起来的?”太妃还算镇定。

静萍推开窗子,一股浓烟立刻漫了进来,太妃呛得咳了起来。

她急忙掩上:“到处都是烟,火势看起来不小……”

初雪几个年纪小,哪见过这种场面,心咚咚乱跳,心急慌忙地,抓了这件,丢了那样。

傅嬷嬷,季嬷嬷也先后赶到,见几个丫头正忙着收拾细软,顿时气往上冲:“都什么时候了,还顾着东西!赶紧护着太妃出门!”

“睿王,”太妃记着儿子,急急嚷:“有没有人通知睿王?”

静萍抓起床头架上搁着的狐裘,披在老太太肩上,扶了就走:“承运殿离得远,火应该烧不到那边。”

“王爷这会应该正往这么赶呢~”傅嬷嬷几个簇拥着她离开寝殿:“说不定呀,咱刚一出门,正巧跟王爷碰上~”

出了门,只见到处都是浓烟,熏得眼睛都睁不开。

侍卫扑役们从四面八方朝怡清殿奔来,人声鼎沸,灯火通明。

季嬷嬷瞧着心惊肉跳,抚着胸口直嚷:“阿弥陀佛~”

“王爷怎么还没来?”翠墨急得跳脚:“莫不是给慧妃……”

静萍冷冷看她一眼,翠墨只知失言,吓得闭了嘴闪到一边。

静萍挽着太妃的臂,柔声道:“看样子,火一时半会扑不灭,奴婢伺候着你到承运殿歇息吧~”

“等等~”太妃觑着滚滚浓烟,忽地挣脱了静萍的手,铁青着脸往回走。

“太妃,万不可以身涉险!”众人骇了一跳,齐声阻止。

“暖轿来了,请太妃上轿~”静萍急急道。

太妃冷凝着脸,再望了一眼身后乱成一团的人群,弯腰上了轿子:“也好,本宫且去承运殿等着他!”

暖轿一路疾行,很快进了承运殿。

陈安早已等在门边,急急将太妃迎进寝殿,问安,上茶……等等一番忙碌后,这才悄然退下。

由始至终,夏侯烨竟然没有露面。

季嬷嬷心中暗自嘀咕,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

太妃脸色十分难看,却难得得并未发火质问,只默默地宽衣睡了。

安顿好老太太,留下几个值夜的丫头,众人也都悄悄散去。

傅嬷嬷和季嬷嬷的身份,值夜这种粗活,自然轮不到她们,不但轮不着,住处还比一般的丫头们要精致些。

窗前一名锦袍男子双手长身玉立,笔直修长,寒风鼓荡,吹起黑缎织金大氅,吹得发丝微乱,浑身散发出森冷的寒意。

只一个背立的姿势,竟站出了睥睨万物之态。

季嬷嬷又是吃惊又是讶异:“王爷,你怎么在这?”

夏侯烨缓缓转身,眸光瞬间冷厉如箭:“你说呢?”

“呃~”季嬷嬷头皮一阵发麻,脑子里飞快思索,嘴里恭敬地道:“老奴愚钝,请王爷明示~”

“愚钝?”夏侯烨轻哼一声,袍袖一挥,一卷黄绫自袖口飞出,飘飘荡荡地落在季嬷嬷的脚下:“你做何解释?”

风吹得灯笼摇摇晃晃,昏黄的光线从身后斜照过来,映得地上黄绫的字迹越发明明暗暗,模糊不清,但起首四字“奉天承运”依旧清晰得刺目!

季嬷嬷骇得退了一步,失声道:“传位诏书!”

嚷完,忽觉不对,急急抬袖掩唇,满面惊恐地瞪着他。

夏侯烨冷笑:“你果然见过。”

季嬷嬷定下心来,缓步进了房,找了张椅子坐下:“今晚的大火,想必是出自王爷之手了?”

夏侯烨紧紧地咬着唇,眸中有两簇火在跳跃:“不打算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季嬷嬷淡淡地道:“以王爷之睿智,简单一份传位诏书,难道还需要老奴一一为你解答?”

夏侯烨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沉默了好一会。

忽然,他的目光温和下来,叹了口气,甚至有几分劝告的意思:“别逼本王,跟母妃撕破了脸,心疼的还是你老人家~”

“王爷!”季嬷嬷尖叫起来:“你想做什么?”

“不想本王做什么,就最好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夏侯烨森冷的目光,落在了门口那份诏书上:“为什么,诏书上盖的,是敬王的印章?”

敬王,是天启帝登基前的封号。

换言之,敬王在登基之前,就已经为他立下了传位诏书!

“太妃苦心孤诣,谋划了一辈子,就是为了扶王爷上位。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季嬷嬷又是愤怒,又是伤心。

“本王只想知道真相~”夏侯烨神情冷淡,平静的语气下,有极可怕的寒意。

季嬷嬷长叹一声:“小姐不过是跟敬王做了个交易,她助敬王登基,敬王保王爷母子平安,并约定百年后,将皇位传给王爷。”

“就这么简单?”

季嬷嬷握着拳头,胸口起伏不定,显见十分愤怒:“为了这份诏书,小姐忍辱负重,耗尽心血,牺牲了一辈子的幸福!王爷怎能轻飘飘地说出简单二字?”

夏侯烨眉心一跳,冷冷道:“是忍辱负重,还是红杏出墙,逆了天伦?”

“王爷!”季嬷嬷愕然惊嚷:“你怎能说这种大逆不道之话?”

“让他说!”

“小姐~”季嬷嬷蓦然转身。

傅嬷嬷扶着太妃颤巍巍地站在身后,面色惨白如雪。

母子二人无声对视。

一个幽明晦暗,一个喜怒莫辩。

“先扶小姐进去吧,我去烧壶热茶~”傅嬷嬷轻轻叹了口气。

太妃冷声道:“大半夜的,喝什么茶,上酒!”

看来,这注定要是个不眠之夜了。

季嬷嬷上前,欲扶太妃,被她一把拂开:“本宫还没老到走不动~”

她讪讪地垂着手,默然立在身后。

傅嬷嬷抱了一坛千日醉,拍开酒封,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她伸手去取茶蛊,太妃眉心一蹙,傅嬷嬷抢先道:“你一把年纪,莫还要跟王爷在酒量上较个高下吗?”

夏侯烨脸一红,不情愿地道:“母妃身子不好,不宜多饮。”

傅嬷嬷不知从哪变出一只玉碗,满满斟了一碗,顺着桌面推过去,似笑非笑地道:“王爷海量,奴婢就不劝了。”

“有什么疑问,直接问本宫。不需要拐弯抹角,恩威并施地去逼慕红。”太妃眸光犀利,话锋如刀。

夏侯烨将一大碗酒灌进喉咙,半是激昂,半是悲伤地道:“儿臣只想知道,这么多年,有没有叫错父皇?”

“王……”

太妃抬手,阻住季嬷嬷的惊呼,平静地道:“你自然是父皇的孩子,还有别的吗?”

夏侯烨咬着唇,倔强地望着她。

“怎么,”太妃轻笑,目光似讽似叹,竟没有多少伤心:“母妃的话,你不信?还是说,你心里,其实更希望做你皇兄的儿子?”

“母妃!”夏侯烨蓦地目光一凛,眼中是熊熊怒火:“儿臣是认真的!”

太妃脸一沉,反问:“母妃难道是在虚词敷衍?”

夏侯烨迟迟不肯做声,闷头喝酒。

太妃握着杯子的手渐渐开始颤抖,双眼中慢慢荡起了漩涡,满眼都是悲伤。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若你问是谁的儿子,答案只有一个。若你问母妃与你二皇兄之间是否曾经……”

“小姐~”傅嬷嬷和季嬷嬷同声惊呼。

太妃仰头将酒一饮而尽,似也将满腹的眼泪和心酸都吞了去,杯子啪地一声轻轻地搁在黄花梨木雕就的桌子上,撞出清脆而绝决的声音。:

她静静地凝视着他,眼里是锥心刺骨的冰寒,也是空无一物的苍凉:“是,你猜得没错。我,薛素素的确爱过夏侯炯。”

一室寂然,连烛火都似乎不再跳动,变得越来越暗。

“那又怎样?母妃也是女人,也曾年轻过。你能为了爱一个女人,抛弃高堂老母,荣华富贵,母妃难道就连做梦的权力都没有了?”太妃紧紧地握着拳,想要以此缓解身体的颤抖,盯着夏侯烨的目光却亮得惊人:“母妃这一生,也就只做了这么一次梦……”

它是那么华丽,那么短暂,那么的痛彻心扉,带给她一生都无法愈合的伤痛。

时隔三十年,她以为心中的伤痕早已平复,以为可以将这痛苦深埋在心底。

“我本以为,就算世人再疑我,伤我,诽我。至少你该敬我,护我,爱我,坚定不移地相信我。没想到……”

却没想到,伤她最深的却是含辛茹苦,不惜牺牲一生的幸福,养大的儿子!

这一刻,巨大的痛苦啃噬着心灵,仿佛又回到了那一个寒冷的春夜……

“小姐~”季嬷嬷上前,扶住太妃的手。

太妃头也不回,笔直地走了出去。

“王爷,你好糊涂!”傅嬷嬷气极摇头。

夏侯烨满脸颓然,退后一步,跌进椅中,全没了之前的咄咄逼人。

傅嬷嬷轻叹一声,斟了一杯酒给自己,又替他把酒满上:“也难怪王爷会多想,宫中本是是非之地,无风也要掀起三尺浪。更何况,小姐和皇上的确曾两情相悦。虽说发乎情,止乎礼,但那样的身份,那样的环境……”

世人都以为皇上忌惮薛家势大,故意冷落薛素素,纳进后宫十年仍未宠幸。

却不知这种情况,其实是薛素素自己选择的。

先帝天纵奇才,岂会惧怕外戚势大,连妃子都不敢宠幸?

当年心高气傲的薛素素,并不甘心做薛皇后争权夺利的棋子,嫁给比自己父亲年纪还要大的男人,老死宫中。

她表面顺从薛皇后乖乖进宫选秀,暗中却与先帝约法三章。

明确表示,在帝后的这场权利对奕中,站在先帝这边。

充当先帝的眼线,帮他出谋划策,助他打压薛家的气焰。唯一的条件,就是先帝殡天之后,放她出宫。

因为薛皇后的原因,太妃很小便出入宫庭,先帝可说是看着她长大。

对她的感情,极实很复杂。

既有父辈对晚辈的疼宠,又有男人对女人的欣赏,更有帝王对人才的爱惜。

因此,她这番看似胡闹的要求,先帝竟然默许了。

她既心向自由,他也不愿意将她一生束缚在这华丽的金丝笼中。

当然,还有一部份原因,是他做为一个帝王的骄傲。

他不屑,也不愿意用权利去得到她。

曲意奉承,刻意乖顺以此争宠邀幸的女人,在后宫里还少吗?

薛素素的出现,着实令人眼前一亮。所以,他愿意陪她玩这个游戏。

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待她的臣服,心甘情愿地投入他的怀抱!

在这种矛盾的心情里,薛素素度过了十年看似平静的后宫生涯。

从而在那一年的春日宴,遇到了生命中的魔星——夏侯炯。

两人的相遇,偶然中又存在着必然。

做为皇子,本来薛素素对敬王夏侯炯应该不陌生,可他是皇长子,成年后即去了封地。若不是那一年的春日宴,两人这一生也许永远不会有交集。

当然,也不排除,先帝殡天之后,两人再相遇。如果那样,或许整个人生,乃至大夏的权利格局都要重新改写……

但那时的敬王,雄心勃勃,满腹的才华无处施展,空顶着皇长子的名头,在朝中孤军奋战。

薛素素的美丽和才情,论起天下形势,朝中局势,每每独到的见解都让他眼前一亮。

惊佩欣喜之余,难免起了别样的心思。

她是薛皇后的侄女,镇国将军的妹妹,谈论政事眼光见解都很独到。

虽不得宠,位份也不高,可后宫中也没有人敢小觑她,因常侍奉薛皇后,故先帝与她见面的机会非常多。

宫中经常与听到先帝与她对奕,品茶,气氛微妙的谈论,地位相当超然。

而更妙的是,薛皇后本身并无所出,养在她名下的吴王十二岁时不幸自马上摔下,身有残疾,继承大统无望。

若是他能说服她乃至整个薛家,旗帜鲜明在站在他身边,何愁大事不成?

薛皇后病故不到半年,很快镇国大将军薛启夫妇又双双阵亡。

噩耗传来,宫中皆是势利之人,难免墙倒众人推。

太妃与先帝的口头约定,连薛皇后都不知情,何况敬王?

他想着与薛素素的感情不可能有结果,便寄希望太妃能助他成就大业,自然免不了明里暗中多次提及。

薛素素是个极高傲的人,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更不容许自己失败。

眼见他视权力比感情重要,将自己排在皇位之后,如何能忍?

遂决定挥慧剑斩情丝,抢先把窗户纸捅破,跟敬王谈起了条件:“助你登上大位可以,但你百年后要把皇位传给我的儿子。”

她想得很清楚,她已经二十四岁,年华老去,青春不再。

而先帝的身体看上去还很健康,既便等到他殡天后,真能如约还她自由,也已人老珠黄。

既然这辈子注定了要孤苦一生,倒不如放手一博,替自己的儿子挣份好前程。

但先帝那时虽说老当益壮,毕竟已近花甲,怕是没法等到她的孩子成年。

其他的皇子都已成年,她就算再厉害,再会谋划,幼子寡母,又如何争得过那些羽翼丰满的皇兄?

几夜不眠,多方考虑,终于想出了折衷的法子。

至于敬王,只要能登上皇位,百年后传位何人,自可慢慢可图谋划。

薛素素的提议对他,可说有百利无一害。

两人一拍即合,也就有了那份盖着敬王印鉴的“传位诏书”。

敬王若不能登基,则这份诏书自然毫无意义;一旦他登上九五身披龙袍,则在他百年之后,她便能执此诏书,扶自己的儿子上位。

这份诏书,将她和敬王的利益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将敬王最后一点疑心尽去,却也将薛素素的心伤了彻底。

签下诏书的当夜,她便去了御书房,主动向先帝献身。

这便是备受后人诟责,在大夏后宫中广为流传的:薛贵妃自荐枕席。

先帝已等了她十年,对这个投怀送抱的机会,自然不会傻到往外推。

二十四岁的薛素素,褪去了少女的青涩,又刚经丧亲之痛,断情之伤,偏又不肯向命运低头,誓要将一切轻贱她之人踩在脚下,于楚楚可怜中越发散发出不可言传的风韵。

一年后,夏侯烨出生后,薛素素顺利晋升贵妃之位。

自此,薛贵妃专宠,风雨飘摇中的薛家东山再起,朝中风云诡谲,再起波澜……

到于后来,薛素素突然失宠,则是先帝年事已高,意识到再护不得她们母子,怕过多的宠爱反而将他们置于风口浪尖,遂有意冷落,让他们淡出世人的视线。

薛素素暗中则加紧了与薛大将军的旧部联络,终于等到一个绝佳的契机。

先利用众皇子苦候多年,先帝又不肯立太子,天意难测,人心思变,焦躁不安的心理,派人四处散步谣言,鼓动燕王,瑜王,赵王三王联合起兵造反。

再建议先帝派实力最强,继位最炙手可热的成王去平乱,等双方实力消耗得差不多时,借三王之手除掉成王。

余下三位王爷里,唯有敬王最具实力,此时再派敬王出面收拾残局,便顺理成章。

以他的雄才伟略,再加上薛家军的勇猛,很快平息了三王之乱。

次年先帝病逝,敬王登基。

他登基后,便按协议将夏侯烨送到幽州。目的,自然是避开京中的明枪暗箭,休养生息,等候机会……

傅嬷嬷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小姐为了王爷,忍辱负重,一生孤寂,谋划半世。王爷就算不能理解,也不要辜负了小姐的期望,任她一生心血付诸东流才好~”

夏侯烨恍若未闻,只深深地埋首于掌中,心脏犹如被尖刀刺中,窒息般地抽痛。

母妃呀母妃,为什么母子明明互相爱着,却总是相互伤害?

他的猜疑,究竟伤了她多深,她又是怀着怎样绝望而悲愤的心情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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