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可以。等本大都督处理完小小的琐事，逮捕完几个小小的犯人之再继续。”除了桀骜不驯的楚云陌还有谁会有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

在场的哪一个不是江湖中成名已久的高手，有头有脸的人物。楚云陌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行为处事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是该说她傻呢？还是夸赞一句初生牛犊不怕虎？

幸而，有三个是老熟人，除了苏少英、霍天青和阎铁珊之外，其余的都被西门吹雪一剑了解了。

最淡定的就属满楼了。笑意不减，对此不惊讶，反而认为是理所应当。

上官雪儿从丛中跳出，扑到楚云陌的马边：“楚大哥，你来了。”

楚云陌温和一笑，示意她站在后面。

上官雪儿乖乖听话。

阎铁珊抖和松弛的面皮，问道：“你……是谁？”

楚云陌随意笑笑：“晚辈楚云陌。”

在生死面前，阎铁珊没兴趣去为她没有丝毫尊敬感的笑容而生气。然而再听见她的名字时，他浑身一震：“你……你是……楚将军？！”

楚云陌含笑点头。

阎铁珊好似不愿听见这个答案，有气无力道：“我老了，已经老了。为什么你们要找一个老人的麻烦呢？”

“你确实老了。”陆小凤道：“但无论一个人有多老，他欠的债都要自己去还。”

“我何时欠别人的债了？”

“严立本呢？他也不知道？”

阎铁珊的眼角突又开始跳动，白白胖胖的脸，突然露出种奇特而恐惧的表情来，看来又苍老很多。过了很久，他才叹息着，喃喃道：“严立本早已死了，你们又何苦再来找他？”

楚云陌打断了陆小凤接下来的问话，她懒散地拉着缰绳，懒散地吐出话语：“好了。严立本的事待会再谈。陆小凤，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需和阎总管相商。”

陆小凤明白楚云陌身份特殊，猜测是大事，因此就让了她。

“阎总管。”她道：“听说你是金鹏旧臣？”

阎铁珊面露讽刺笑意：“呵，金鹏早就没了，我现在是大齐子民。”

楚云陌微笑：“很好。大齐有你这样的子民真是万福。”

苏少英不明所以。陆小凤露出古怪神情。西门吹雪照旧高贵冷艳。满楼背手而立，对一切似是不甚在意。

“现下河北疾患，国库空虚。圣上心急如焚，心痛灾民，恨不得以身代之。本大都督身为臣子自当为陛下尽职，为百姓尽责。所以……”她“深明大义”地诉说，“阎总管身为大齐子民是不是该为灾民尽点心尽点力，为我大齐谋福祉。说不定，上天感动你的善心，会让你长命百岁也说不定。”

阎铁珊眼皮抽搐，嘴角抽筋，腿部抽风。从没见过这样大大咧咧要钱的。不过，最后一句话似乎颇有深意。他倏然瞪大双眼，拉伸了松弛的眼皮：“你，你的意思是……”

余音未落，荷塘忽然荷叶点点，人影闪动，速度极快。森冷寒光向阎铁珊袭来……

他立即大叫：“我答应。”

楚云陌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掌中翻出一枚铜线，迅速打出去。偷袭者速度快，可楚云陌的速度更快，铜钱在风中划出割裂空气的响声。

“啊……”裹着鲨鱼皮，身姿苗条的偷袭者被那枚铜钱划伤了脸，黑布落下，露出一张美丽的脸。她的身上滴着未干的水珠，乌云般的黑发柔顺的披散在肩上。

是上官丹凤！

阎铁珊的眼睛瞪得更大，尖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上官丹凤看向楚云陌的眼睛要吃人。奈何对方一点反应也不给，闲闲地把玩手指。见此，她气疯了。听见阎铁珊的问话，她理直气壮，带着失望、憎恨的目光看向他，恨声道：“大鹏金王坐下丹凤公主。”

“啊……”

“哈哈……”

上官丹凤的惊呼声和阎铁珊讽刺的笑声同时响起。两人泪光隐隐。不同的是，上官丹凤是疼的，阎铁珊是笑的。

望去始作俑者，楚云陌依旧闲闲地看手。上官丹凤的目光似火，仿佛要灼伤那个伤她之人。她的左嘴角——自嘴角处向外划出一道血痕。

无感情的声音响起，如山涧泠泠作响的清泉：“都告诉你了，除了当今小公主，无甚丹凤公主。自、封、公、主！你是想谋反吗？”

上官丹凤胸腔冒火：“我是大鹏金王坐下丹凤公……啊……！”一颗小石子把她右嘴角自外划出一道血痕，与左边很是对称。生生折损了她的容貌。

“再说，撕烂你的嘴！”

天山冷雪，骨子里透出的锋利寒气化作刀刃割破了她的肌肤。上官飞燕不敢怀疑她话中真伪，求救目光射向陆小凤。

美人带泪，欲语还休。一向怜香惜玉惯了的陆小凤不禁心生不忍。

这时，静立在旁的西门吹雪冷冷问道：“你用剑？”

上官丹凤怔了怔，继而点头。

“从今以后，你若在用剑，我就要你死。”

上官丹凤憋了一肚子的火，强烈保持自己的风范，冷静地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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