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还是一如既往的警觉,每每孩儿到来,母后总是能察觉。”晏少谦温暖的笑容里多了几分真切与亲昵,竟凑到皇后跟前,一屁股坐在了软榻上。
“习武之人,难免警觉,虽说这是凤仪宫,可这后宫里的哪个女人又是省心的?”皇后对晏少谦自然而然的亲昵十分受用,笑着答言。
“谁不知父皇最宠母后,况且谁会不长眼来暗害母后。”晏少谦笑着劝慰道,这般对话,每几日都会重复一次,他们母子倒也乐在其中。
“我听说你去国子监做夫子教书法了,可有这事?”皇后笑着询问,倒也没觉得堂堂二皇子屈尊做夫子是多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确有其事,不过是突然来了兴致,想试试做夫子到底是个什么滋味。”晏少谦同皇后解释道,仿若只是谈论着一件极其轻松的事情。
他虽生于皇家,却不喜权势,父皇母后宠爱,又有太子兄长肩负储君重任,他做个闲散皇子,倒也乐得逍遥。平素最喜欢的便是诗词歌赋,也无人拘束了他去,这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悠哉闲适。
“你喜欢便好,母后也不求你能名垂千古,往后做个闲散的王爷也好,与你大哥,六妹相安无事,一生顺遂便也罢了。”皇后伸出涂着丹蔻的手,抚上了他的脸庞,颇为慈爱道。
皇后的担忧不无道理,皇家哪有真正长久的兄弟情义,可手心手背都是肉,又怎么忍心看到他们骨肉相残呢?好在老大虽为储君却也良善仁慈,老二心思素来不在官场,更为难得他们兄弟二人感情甚笃,这多少于皇后也是安慰。
“母后暂且放心,这天下往后只会是大哥的,孩儿自当会帮助大哥守稳它,谁也不能觊觎了去。”晏少谦旦旦许诺,皇后欣慰地点点头。
“你同母后说说,这些时日可有遇到有趣的事或人,说出来让母后听听。”皇后转移了话题,对储位的问题不再多谈。
“若说有趣的人,孩儿倒真碰上了一个。”晏少谦想起柳云初那或坚毅或狡黠的模样,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容,皇后只当他是觉得那人有趣,倒也未多想。
“是何人竟然能让你笑得如此开怀,母后可真想见识一番。”皇后也来了几分兴致。
晏少谦便将三次见到柳云初的场景同皇后细细道来,皇后听了也不由得暗称柳云初倒是个妙人儿,可比她娘亲柳轻依机敏许多。可听到何芷芸即使受了责罚也不安生,更是折腾出些许事情,想要毁了柳云初名声,心中又多了几分考量。
“那何芷芸在宫宴见过几面,本就不是个端庄良善的主,如今听闻方知她品行远非想象中的能比拟。”皇后十分中肯的做出了评价。
“可另几名闺秀与她怕也是一丘之貉,不过是些许过节,竟然歹毒至此,其心可惩!”晏少谦不动声色地上着眼药。
皇后闻此言也察觉到有些不正常了,晏少谦是从她肚子里蹦出来的,又岂会不了解?况且,他平素虽然有看不过眼的闺秀千金,顶多嗤笑两句,哪会像今日一般要求惩戒?
“鸿儿,你实话告诉母后,可是看上了柳家丫头?”皇后猜测道。
若说真是瞧上了柳云初,也好,虽说传闻里鲁莽直率了些,可晏少谦却是亲自见闻了柳云初品行如何;他身份尊贵,也不需要借姻亲来稳固地位。私心里,她更加希望晏少谦能找一个真心相爱的女子为妻,可又担心是自己想多了,毕竟晏少谦从未对哪家少女动心过。
“孩儿也不知,许是对那柳小姐总归是有些不同的。”晏少谦也是迷惘道。
皇后笑着打趣,道:“母后看你十有*是瞧上了那丫头,那丫头还有两年时间才及笄,好好把握机会才是。”
“多谢母后提点。”晏少谦如茅塞顿开,既然喜欢,那就追求,两年时间,他还是耗得起。
母子又说了好些体己话,直到用了晚膳,晏少谦才出宫,而翌日,苏晚晴等其他闺秀,也都遭受了皇后的斥责,私下猜测莫非是圣上授意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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