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原本就不悦，现在更不悦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不懂规矩的女人子，胃口瞬间全无，索性丢下筷子，不吃了。

莫云若本想说些好听的挽回老爷子的欢心，结果却在看见莫野身上洗的发白的牛仔裤，穿的发黄的白衬衫时，沉默了。

她感到莫大压抑，“小野，你从哪儿找的这些破烂？是故意的吗！”

这孩子从小就有心眼，今天一定是故意穿成这样，好让她愧疚，伤心。但是，如果真的是随便找来的衣服，怎么会穿的如此服帖，丝毫不差……

“破烂？”莫野低下头，左看看右看看，“哪里破了哪里烂了？这些都是我自己挣钱买的衣服，怎么就成破烂了？”

她眼眸深处藏着狡猾，没能逃过席泽耀的眼睛。

“自己挣钱？”莫云若不可置信，皱紧眉头。

“是啊，这还是我一年前去路边淘来的，一身了五十块钱，算我一天工钱了。”

“小野，你做什么工作？张嫂不管你么？”

莫野十二万分不解，抬起头，“什么张嫂李嫂，七年来我一直是一个人。”

怎么会！莫云若终于震惊了，“七年前我就派了张嫂过去，你怎么会是一个人？你一个人这七年是怎么过来的？”

即使感觉到不对劲，莫野依旧平静，话里没什么波澜，“苟且偷生，浑水摸鱼，打打杀杀。有时候感觉自己活着就跟做梦一样，随时随地，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我除了面对就只有躲避，你们知道躲久了是种什么滋味吗？就连见到一米阳光都会害怕到全身发抖……”

此话一出，侧庁里安静的不像话。

除了席泽耀依旧面无表情外，其他人都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

席泽耀脸色有些发青，他派人调查过她的这些经历，所以很清楚，也很心疼，可当她亲口说出这些年的委屈时，他已然不是心疼这么简单，简直有了想摧毁一切的动机！

席老爷子惊讶又气愤，他最先反应过来，浑身气得发抖，拐杖不停敲打在地面上，“到底怎么回事？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堂堂席家孙女，在新市过着寄人篱下，流浪街头的生活，这说出去不是叫人笑掉大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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