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凤来仪里的姑娘也分三六九等,最高的一等就是才貌双绝的魁,例如子衿姑娘,能做她的入幕之宾,非富即贵,位高权重。
中等的就是有些才艺傍身,能言善道,会留住客人的姑娘,例如刚才的玉春和云梦。最低等就是人老珠黄,随便一个男人都可以上的无颜女。
不管属于哪一等的人都有一个共同心理,羡慕嫉妒恨在自己之上的,鄙视看不起在自己之下的,云梦和玉春向来就看不惯子衿那幅高高在上的自我模样,更别提她还是魁了,独占了许多有权有势的男人。
子衿端着托盘,心中那口怨气实在难以咽下,她是人,有七情六欲。被人指着鼻子骂,还是自己最在意的事情,如何能不生气,不知不觉中对孟珂的厌恶像是身体上莫名长出的疙瘩,总是膈应自己。
来到琴师住门前小院,子衿就听到了一声声如风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还夹杂着自己朝思暮想的声音,不由得心下一顿,止步不前。
如果说刚才只是个疙瘩,那么现在的厌恶就如同疯狂生长的藤蔓,攀附住了她身体的每一寸地方,勒住了她的喉咙,连呼吸也极度的困难起来。
刺耳的声音不断的传来,门里两人相对而坐,把臂同欢,谈笑之间皆是交心相付,没有一丝的不自然。摽有梅冰冷的脸盘变得柔和,谈吐风趣,一改往日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如今的他,不正是她所祈求的么!
“咯咯…你说的是真的么?那鱼儿也太傻了,居然听琴听得游入了渔网里也不知道。唉,不如下次我们一起去钓鱼吧,你弹琴我布网,铁定能够满载而归。哈哈哈…”
“好啊,刚好可以试一试你说的那个水煮活鱼。”
原本清冷高傲的眼睛犹如淬上有毒的蛇信,盯着那个娇小的身躯,一动不动。端盘上的陶瓷因为不断的震荡而发出“嗤嗤”的摩擦声音。
不过才两天,竟然抵不上苦心求诣的两年,这种耻辱好比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裸的扒光她的衣服,狠扇她巴掌一样。白皙如玉的脸变得通红,粗急的喘息声都在叫嚣着心中不平的怒气,子衿的身子微微战栗。
她可以容忍孟珂抢了她的风头,可以容忍她的任意妄为,但是她无法忍受自己追求多年的人被人觊觎,更何况是染指!
不去看那锥心刺骨的画面,转身决然离去,走出小院,再也忍不住腾升的怒气,狠狠的将手中的托盘摔掷出,精美的青瓷碰撞在假山上,“嘭——!”的一声,发出凄厉的叫声,却比不上那全身都发出怒气的美人。
“贱人!不过是会弹琴而已,凭什么踩到本姑娘头上来!既然自寻死路,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想死还不容易么,这就成全你!哼!”甜美的声音竟是带着戾气,对着那破碎一地的瓷器及洒出的汤,像是见了仇人一样,恨的咬牙切齿。
采绿远远的走来,看到子衿顾自一人站在那里,还没等她上前问好,子衿就抬高了眉眼,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视而不见的径直擦身而过。
“子衿姑娘这是怎么了?”采绿低声嘀咕,想不清楚,端着水果往院子里去。
“采绿你来了啦,快把水果端过来,有梅,来,你也吃啊。”孟珂见了采绿走进门口,像是看到了食物一样欣喜,欢快的叫道。
“我就不吃了,你慢慢吃,我还有事,先回去了。”摽有梅有礼的起身说道。看到采绿来了,也就不想多停留,出言告辞离去。
“嗯~”孟珂嘴里塞了一口水果,哼唧出声道“那改日再聊哈~白白~”说完还不忘挥手说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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