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夫人不信教,信教且手段狠厉的老爷子这次却允许不在教堂办。”晚春尽是些蒙蒙细雨,显得哀婉惆怅,杨决在谢雪尘下车前便把伞撑着,一直撑到门口。见谢雪尘眼里有些许疑惑,便开口解释。
可能是谢雪尘一身太过寡淡,稍微低头就看不见脸,来得又是悄无声息,加上排队进入的人们两三个前后光顾小声讨论,也没注意到她。
谢雪尘冷哼一声,虎毒还不食子,欧阳凯磊干了那么件伤天害理的事,哪敢去教堂。
前面的人却把谢雪尘的冷哼当成是对他们的不屑,他们转过头,谢雪尘又刚好低头,没让他们见到脸,“这是哪家的小姐哟,又是一个为国民少爷哭丧的吧?不是我说,那欧阳痕祭命不好,即使长得好又有一身才华又如何?还偏偏有一身傲骨,和他老爹唱反调,这下场……这爹都那么狠心,何况是对我们呢?劝你端正态度咯,不然小心人家老爷子一声令下,人家儿子还有尸骨,你怕是……呵呵……”说话声音尽管低,语气却十分明显。
杨决一听不高兴了,冷小姐把欧阳大少爷看得那么重要,岂忍他人随便说笑,何况如今人家已是逝者。正要发作,却不想袖子被猛地一扯——竟是小姐。
杨决活生生把气也咽下去,又仔细想想此时此刻闹开了是不好,身感惭愧。论气魄气度,他都不如她。
“老爷子,二少爷,节哀。”轮到刚才对谢雪尘“说教”的人,他来到站在门边迎客的欧阳凯磊和欧阳枫玺面前,刚才的尖酸全然不见,似变脸一般,挂上了悲痛的表情。
都是对剧情了如指掌的人,此刻拼的全是演技。
说几句走过场的话,便轮到谢雪尘了。
谢雪尘也没打算掩饰和避讳,走到人家面前,抬头,眼神如冰,“老爷子,二少爷,节——哀——”
同样也是按照剧本走,她的语气真像砸场的,不是咬牙切齿,却比咬牙切齿还要狠。
欧阳枫玺一直处于失魂状态,听见久违的声音,一下子回过神,然而看见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而欧阳凯磊此时却不按剧情走了,竟然笑了,还笑出声了,“哈……真没想到冷大小姐会来,哦不对——冷小姐怎么会不来呢?还记得冷小姐对犬子的浓浓情意,怎么会不来呢?只可惜啊,有,缘,无,分。”
殡仪馆除了棺材摆放处哭丧的声音较大,其余即便说话都是压得非常低的,可想而知,殡仪馆的目光全都聚集在此,包括棺材和花圈前的欧阳夫人上官浅然和……欧阳“二准夫人”程黎弦。
至于刚走殡仪馆没两步的客人,整个人都僵住了……
第一反应是,下一个葬礼便是他的了。
“有缘无分?”谢雪尘垂下眼眸,似乎非常认真地揣摩这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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