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沉默，仿佛天地初开之前，什么都没有的一片虚无。

黑光凝视萌萌的脸，那张脸依旧如同初见，充满让人无法抵抗的魅力。唯有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啊……

“有时候，我觉得比起我，你才是一个真正的人工智能。而我是一个真正的人。”

萌萌终于对上他的视线，那双澄澈透明的眼睛依旧澄澈透明。黑光曾觉得那是强大，现在才意识到，其中的淡漠。

风轻柔地吹过两人的耳侧，带来柔软的花香，远处的声音传过来，仿佛隔了一个世界一般遥远。

依旧是沉默。

黑光固执地站在那里，想到一个回答。

但是，萌萌只是凝视他的眼睛，吝啬于一个解释。

一直到天光落尽，黑暗温柔覆盖大地，天幕中落满星辰，从几百万光年之外的地方将自己的光芒传到这里。

黑光终于失去耐心，他沉默地后退了一步。

这一步仿佛惊醒了什么一样，萌萌轻轻地叹息一声。

“你知道时空悖论吗？”

时空悖论，黑光是听说过的。在黑光的世界里，就算有了虫洞的存在，空间已经被玩弄于鼓掌之间，但时间依旧是无法触碰的禁区。时空悖论吸引着注意力，却没有谁能给出圆满的回答。

杀了你的祖母，你还会存在吗？如果你不存在了，你又怎么可能杀死你的祖母？

各种猜想似乎都有道理，却没有谁能得到问题真正的答案。

但是，这与现在两个人的话题又有什么关系？

“我听说过。”

“对你来说，我是时光长河中的存在吗？”

黑光低声说出自己的猜测。

萌萌，来自于自己的未来吗？

萌萌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那双美丽而无情的眼睛依旧落在黑光脸上，仿佛要透过他去看到别的什么一样。

“不愧是……不过，这个答案并不正确。”

她低声说：“你的存在，确实与时空有关，但是……”她仿佛忽然回神，略有些散乱的视线忽然凝聚，直直地看进了黑光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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