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化半夜入宫,本想将悄无声息杀了苏妲己,却不料苏妲己千年道行,并非他短短十几年可敌,只能颓然而去。他离开武成王府时正是深夜,事了之后便也悄悄回到了府上。
他回去匆匆洗漱,又把药往被抓破的胳膊上抹了,方才躺在了床上。
臂上的伤口一阵阵灼痛,也搅得他一时半会难以闭眼,他伴着着烧灼之感心中漫无边际的想着,只觉得那妖孽实在狡猾,实力有高的怕人,此番自己不能除了她,日后怕她更加肆无忌惮……他又想自己自恃过高,留下了诸多破绽,也不知会不会牵连旁人?
师父师伯他自是不用担心,但父母诸弟都在朝歌城中,那妖怪若是顺藤摸瓜,要迁怒到家中人身上,他又如何是好?
他越想越是惊怕,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会翻身起来,想再入一趟宫斩草除根,再一想又觉得先前打草惊蛇那妖怪定然会有所防备,再去一趟恐怕也只能是无功而返,他反反复复拈出了百十个念头,又在脑海中一一掐灭,最后也不曾想出一个两全之法,最后也是一夜耿耿无眠。
第二日黄天化起了个大早,自己也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眼看着母亲送父亲出了门,竟是不能在家中耐住心久待。小弟天祥缠着他玩耍,他也只得耐住性子陪着,直到眼见着时间越过越久,父亲却是迟迟不见回来,他方才心中咯噔一声知道事情要糟。
这次他知道恐怕是那苏妲己从中做鬼,心中早已升起了十几分的警惕,又心知父亲在对方手中,自己恐怕受人掣肘,再不敢逞能托大,草草写了玉简封好寄与师父,拈了个诀便往朝歌城那边去了。
却说这玉简不必多久便送到了琼霄手上,她本在飞云峰上同多宝闲话,忽而接到黄天化书简,摊开一看,不觉是讶然一惊。
善宝见她忽而变色,轻一皱眉,却是不好意思开口问她究竟出了何事,只能闷闷坐着。
琼霄并未留意身边师兄的心理变化,只是将玉简收了,有些歉疚地对他施了一礼道:“师兄,天化忽然传信出了急事,我恐怕要即刻去一趟朝歌城,实在是对不住了。”
善宝一听是黄天化的事情,倒也不必币什么嫌,想了想便道:“我与你同去。”
琼霄不觉有异,心想也费不了什么功夫,便笑着点头应了:“那我可真是求之不得了。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天化说当朝王后是妖怪所变,他不小心开罪了她,连累府上受灾殃,求我帮上一帮。这孩子寻常总默不作声,没想到今天竟然来求我助他,恐怕真是吃了大苦头了。”
善宝不喜多言,虽然想就着她话多说两句,但最后也不过闷闷应了一声,但他又觉得这样太显冷淡,忍不住又多添一句,干巴巴道:“是么?”
虽然他已经尽力表现得很有兴趣,但落在她人耳中听起来未免还是像带了冰渣子一般。琼霄知道他一向超然,也不觉得尴尬,只笑一笑招云与他共乘,扬袖往朝歌城内边去了。
玉简上写得颇草率,琼霄看了一遍,也只了解了个大概,不懂黄天化这孩子是怎么同人家有了过节,她向来谨慎,此次也不愿莽撞行事,便先扣响了武成王府的大门。
武成王府内,贾氏正心神不宁。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只觉得心里乱糟糟实在静不下去,她本想在床边做些绣活静心,却听得家人通传,说是天化师父来了,当即放下手中针线,忙迎了出去。
她一走到外面,只见得一男一女并行而来,男子轩轩朗朗,如芝兰玉树一般秀挺峭拔;女子清妍秀丽,皎皎如新月春柳,她只觉心神为之一夺,不觉自惭形秽,良久方慌张行礼道:“见过二位真人。”
琼霄喜爱黄天化,爱屋及乌,对于贾氏也是青眼有加,她简单回了一礼,方道:“不知天化徒儿可在么?”
贾氏听她问起,不敢隐瞒忙道:“真人莫怪。说来也是不巧,方才天化他才匆匆出去,如果知道真人要来,我定然不会叫他乱跑的。”
琼霄见她言语之中对自己颇多畏惧,也不知道她这畏从何来,当真哭笑不得,只道:“夫人可知道他去了何处么?”
贾氏毕竟只是寻常妇人,自觉长子已经成人,对他并不管束,见琼霄问起,也只能硬着头皮道:“这……我实在是不知。”
琼霄本来也不抱太多期望,见她答不上来,也不算太过失望,便又问道:“我听天化说他与王后有些误会,不知道夫人可知道来龙去脉么?”
贾氏听她忽然提起王后,轻呼一声,却是陡然间变了脸色:“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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