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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暗流涌动

暗流涌动</p>

小王八的胸脯急剧地起伏着,偏移过脑袋,目光毫无意识地望着对面的墙壁。 张开的左手掌心中,托着七八块筹码,右手抓起筹码,重重地将右手中的筹码打击在掌心中的筹码上。</p>

“小王八,你这个龟儿子,你给我记住了没有,这是第几盆?”龙泰望了一眼小王八,心里清楚小王八的心思,笑着对小王八说,但是笑得很不自然,很不畅快。</p>

“还记什么几盆?少爷,我的少爷,快让十一去借筹码吧,侯老板多的是!怕什么?你是复兴堂的少爷,你坐着站着都是爷。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大船破了还有三担钉子。你尽兴,你尽兴。”小王八没有扭头,声音也很宏亮。</p>

“你这个龟儿子,怎么象是吃了枪药似的?你是在打大哥的脸是不?信不信?大哥就要抽你的耳光了。你们看,你们看,世风日下了是不?这个可恨的小王八,明日大哥给你找个母夜叉样的弟媳,让她给我出出这口气。”</p>

龙泰伸出右手在小王八的眼前晃动着,同时,朝着小王八眨了眨眼,撇了撇嘴巴。</p>

荷官和赌徒们笑得前伏后仰,又催促着下注。</p>

“已经开九盆了,这是最后一盆,一语定乾坤,一语定乾坤。梁十一,上一盆是八仙赐福,大哥却压了个五子登科。这一盆应该是十面来财吧!”龙泰将目光从小王八的身上移过来,投放在梁十一的身上。</p>

梁十一微微地点了点头,没有吭声。</p>

“十面来财,美你的去吧,我看是十面埋伏。十一你这个畜生!你是怎样伺候少爷的?不是你的鼓动和勾引,少爷往年来过这地方?”小王八暗地里踢了梁十一一腿,没好气色地骂道。</p>

“龙少爷就是慧眼,今天前一段手气欠佳,是多喝了两口酒。现在精神了,定然是本利双收。压大还是压小?”荷官眯着眼看着龙泰。</p>

“你个龟儿子,龙少看不出你肚子中的肠子?龙少的钱是你们能背得完的?赌得太小了,没有太大的兴致。最后一盆,大!小王八,把筹码都压上去!”</p>

小王八极不心甘,却又无可奈何地从掌心中抓起四个筹码,放在大字的一边。</p>

“二弟呀,整头的牛都丢了,还在乎这条尾巴?来来来,都压上。”龙泰站起身,从小王八手中夺过剩下的几个筹码,抛向大字的一旁。</p>

“今天也算是得到了龙少爷的扶助,赢了个千儿八百的。大恩难言谢,本少爷就为龙少爷捧个人场。”</p>

任如玉此刻的神情没有先前那般的高涨,抓着一把筹码,放置在龙泰丢下的筹码一旁,近乎奚落地说道。</p>

荷官双眼盯着龙泰,两手举起富贵盆,忽上忽下地摇动了三下,在放下富贵盆的时刻,右手的中指闪电般在富贵盆的底部拨动了一下。</p>

荷官的举动没有逃过任如玉的目光。任如玉咳嗽了一声,眼睛盯着龙泰,轻轻地挑了一下头。</p>

龙泰没有觉悟到任如玉的提醒,也不可能觉察到任如玉的举动。在这激动人心的时刻,龙泰的目光只会聚集在富贵盆上。</p>

“开!”众口一词,所有的目光注视着富贵盆。</p>

“慢!本少爷改变主意了。跟随没脑子和眼光的逃荒避乱,结局就是悲哀的。”</p>

任如玉一边挥手制止着准备开盆的荷官,一边将筹码转移到另外一方。</p>

荷官和赌徒的目光,同时投射到任如玉的身上。赌徒是敢怒却不敢言,荷官也不清楚自己刚才的作出的手脚被任如玉发现,因此,陪着笑脸说道:</p>

“任小姐,不,是任少爷,没有规矩难成方圆,赌坊没有反复的先例。”</p>

“这里有规矩了么?荷官,你说呢?!”任如玉目光似刀子般盯着荷官,脸上流露出杀气。</p>

荷官顿时觉悟到,自己刚才的动作,肯定是被任如玉发现了。只是一时没有想明白,任如玉怎么没有当场揭穿底细。因此,以守为攻地说道:“规矩也是人定下的,小的多嘴了,看各位爷的意思,或是泡了这盆。”</p>

“愿赌服输,我们也不要扫了任少爷的兴致,是不是?开,开,开。”龙泰虽然是愤恨人坏了规矩,但是,这样的事情出现在任如玉身上,他激发不出愤怒,却滋生出呵护。</p>

“四季平安,纳大养小。”荷官的嗓音嘹亮而又清脆。</p>

“少爷,还赌不赌几盆,还没有到晚上呢。”小王八边说边移动了脚步。</p>

“别又犯了牛脾气,让我感到生分。回家,大哥说话算数,从今后,你再不要叫我少爷了,我也再不赌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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