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怀二胎的沈七凤,已经七八个月的身子,行动很是不便;再者自己一个妇道人家,外面的事情根本什么都不懂。无能为力的她,唯有天天以泪洗面,祈祷苍天开眼——为随时都有可能被判枪决的大哥,心惊肉跳地揉搓着自己那颗快要破碎的心。</p>
犯人的处决,多在本镇的三八大集上。每到大集,沈七凤都被那无形的恐惧,折磨的几近崩溃!</p>
于此事一点忙也帮不上的凌诚,看着心急如焚的妻子,急得只有团团转的份儿。唯一能做的,就是备下一领芦席,每到大集这一天,早早的赶过去,默默缩在集市的一角,一分一秒地煎熬着,以备万一大舅哥被枪决,也好为其收回尸体,别让含冤受屈的他,再暴尸街头。。。。。。而在家坐卧不住的沈七凤,一整天都会倚在大门口,直至远远望见背着芦席,出现在胡同口的凌诚,她那恐慌到极点的心神,才会稍稍的安定下来。</p>
好在沈银贵已平安返家,他的归来,让这个重陷绝境,失去了主张的一家人,心里都得到了些许的安慰。尤其是方寸尽乱的吴氏,抱着儿子一番痛哭之后,好象觉得又有了主心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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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学校静待处理的沈银贵,事情果然如其所料,就在沈金贵离开南京的当天,南京大学校党支部,就正式通报了沈银贵篆章造假之事。同时对其做出了严厉的处罚——立即撤消团支部书记,并开除党藉、学藉。。。。。。四年多的上进努力,一纸通告,尽皆化为了乌有。。。。。。</p>
对这一切并不感到意外的他,已无颜向老校长辞行,收拾好行礼默默离开了学校,回到了覃大爷的那两间小平房里。</p>
通过多方打听的沈银贵,几经周折,才好不容易找到了覃大爷的远房亲戚。他将房子和覃大爷所遗之物,全部交予了对方,待处理完这一切之后,才安心地坐上了返乡的火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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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大哥早已远离家乡的他,没想到一进家门,看到的竟是这家破人亡的惨痛景象——憔悴卧床的母亲;变成了遗像的父亲;被控杀人的哥哥;不知所措的弟弟。。。。。。</p>
“娘!。。。。。。”呆若木鸡的沈银贵,终于嘶喊着,扑向了挣扎着坐起来的母亲。眼前的这一切,让他实在是太难以接受了!尤其是父亲,直让他感到心已碎裂了般的疼!他扑到母亲的怀里,放声痛哭着。</p>
“银贵,俺的儿,你可算是回来了!。。。。。。咱家的天,咱家的天都蹋了!。。。。。。”紧紧搂住沈银贵的吴氏,嘶哑着嗓子,绝望地呜咽着,“你大哥。。。。。。你大哥都要被人家给枪毙了!儿呀!。。。。。。俺那冤屈的金贵儿。。。。。。”一想到含冤受屈的大儿子,她又难以控制地嚎淘大哭了起来。</p>
“娘,您别太伤心了!现在俺回来了,俺会想办法救俺大哥的!。。。。。。”面对母亲揪心的哭喊,沈银贵停止了哭泣。他从母亲的怀里爬起来,心疼地为母亲擦着泪,哽咽着安慰,道。</p>
随之,他狠狠地抹掉自己那满脸的泪水,告戒自己必须要坚强!在这个家毁人亡的关健时刻,自己已没有软弱的资格。为了母亲;为了大哥;为了姐姐弟弟;更为了在天上看着自己的父亲!自己一定要扛起这欲倾的大梁,为全家找到活下去的希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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