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王婆子睁开眼,无不遗憾地对哭得死去活来的石丹娘说:“刚才我已探到石丹的魂灵在西南方,一个不是很远的地方。他之所以没被叫回来,是因为他现在被人家罩起来了。”
石丹娘像抱佛脚一样抱住王婆子的脚,慌忙问:“大仙,你有解的法子吗?你是俺大慈大悲的活菩萨,要救救俺*呀——!”
王婆子叹了一口气,颇无奈地说:“我就是这么大能耐了,他做了坏事,被人逮住,我也没办法了!”
石丹娘绝望地问:“照你这么说,只有等死了?”
王婆子两手一滩说:“那就看石丹的造化了。若是再过一个时辰,他还回不来的话,你就给他准备后事吧!”王婆子说完后,就急匆匆地走了。如此忙活了大半天,居然也不好意思再吃那只鸡了。
一个时辰后,石丹还是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就连气息也没了。真是让王婆子不幸言中了。街坊邻居都来为石丹准备后事。女的做衣裳,男的去坡里挖坟。
忙了好一阵子,石丹的送老衣七帮八凑地做好了,众人又七手八脚地给他穿上,并把他架在一扇门板上停灵。
过了一会,坡里挖坟的回来了。众人怕停灵的时间久了,会使石丹娘伤心过度,便架起门板就往门外走。在刚要出屋门的时候,石丹突然坐起来了。众人都吓傻了,以为石丹诈尸了。纷纷撒手,把门板扔在地上。石丹在地上打了一个滚,急忙爬起来,怯生生地看着众人。
“石丹诈尸了——!快点打呀!”人们急急忙忙地满屋里找寻黒碗。听传说,黒碗避邪,对付诈尸的人,就得用黒碗砸。要不若是让尸首跑了,将是后患无穷,谁见了谁遭殃。
人们纷纷朝石丹的身上乱扔黒碗和碎瓦片。石丹被砸的缩成一团,气若游丝地求饶:“叔叔大爷们,我石丹没死呀!你们别砸我了,我求你们了!”
石丹娘也认为石丹是诈尸了,虽然诈尸很可怕,但她当娘的不能眼看着人们把儿子砸成肉酱,落不下一个囫囵尸首。她扑上去把石丹抱在了怀里,把他给护起来了。众人看到石丹娘护住了石丹,就不忍心再扔东西了,他们怕砸着石丹娘。
石丹看到娘充当了他的*,在娘的怀里“呜呜”地哭起来。他哭着对娘说:“娘,俺没死!你们咋把俺当成死人了呢?”
石丹娘还是不相信石丹的话,很伤心地说:“儿啊,你就是诈尸了,娘也不能让你挨打呀!”
石丹看到众人不相信他,就连娘也不相信他,他使劲挣脱娘的怀抱,哭诉道:“我本来不想说的,既然你们都不相信我,我也不怕丢人了,把实话告诉你们吧。”
“……”石丹娘满脸疑惑地看着石丹,嘴光哆嗦说不出话来。
石丹说:“昨天晚上下半夜,不知怎么的,我突然不愿意和羊倌看羊了,就想到处走走散散心。走着走着天明了,我在半道上看到一个串亲戚的小娘们挺受看,就跟着她回家了。在她的家里待了不多时,小娘们咋呼着害肚子疼。她公公觉着她这肚子疼害得蹊跷,就忙找村里的郎中来诊治,郎中诊脉后,说没什么大碍,就开了一副止疼的药让人煎了,叫她服下。可她还是嚷着肚子疼。她忙公公派人叫来了村里的巫师做法。巫师一进门就说她的身上有鬼祟附体。他一念聚魂咒,我便被他收到一个装酒的瓷瓶里,他用桃木塞子塞上后,就把瓶子放到了石磨上。说待一会儿再处理。小娘们的肚子疼立刻就好了。她公公忙招呼巫师到屋里喝茶,就把我这事给放下了。王婆子招呼我,俺娘喊我,我都听见了,就是逃不出瓶子,没法子回来。心里光着急没有用。好在老天有眼,我石丹命不该绝,这时一只大公鸡跳到石磨上偷吃粮食,被小娘们的婆婆看到,她捡起一小块石头朝大公鸡扔过去,大公鸡一惊,扎翅飞逃时,碰倒了瓶子,瓶子滚到地上打碎了,我就逃回来了。没成想,家里正为我出丧……”
石丹娘这才相信了儿子没死的话,激动地哭喊道:“老天有眼呀!老天有眼呀——!俺今晌午给老天爷上的贡,没有白上呀——!”
众人听到这里,纷纷把手中拿的用来攻击石丹的各种武器扔在地上。像各种棍棒及黒碗、瓦片什么的,被扔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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