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停滞了,这种境况唐凝已经不是第一次遇见,只是相比之前不同的是,斑和鼬的身影逐渐模糊成透明的颜色,树木,岩石,土地,哪怕是天空也没了本来的形状面貌,变得灰暗漆黑,最红完全溶成一片虚无。
手里的长刀不止何时消失了,这种像被人剥夺五感的味道并不好受,一种对未知的恐惧感悄然无息地袭上心头,唐凝摇了摇舌尖,熟悉的痛感和血腥的味道让她压抑住没来由的焦躁,平静了许多。
当你从事忍者这个职业数年就会发现,死亡并不是如何可怕的事情,保持冷静的头脑是摆脱困境的唯一方式。
平静下来之后,唐凝察觉到这漆黑的空间里有一丝不寻常,本应该寂静无声的世界里依稀传来轻微的声响,一点一点,犹如水滴般的声音。
唐凝低头一看,黑色的地面荡出一道道波纹,而波纹的源头,自己的长刀悬空而立,刀刃之上顺淌而下滴滴血液,一滴就是一道波纹,一滴就会浮现出一个人脸。
黄泉。
唐凝脑袋里立刻浮现出这个词,之前她只是立于河边,已经被那种刻骨来自地狱般的寒冷冻得身体僵硬,而此时她身在其中,却是一点毫无感觉。
难道自己早就死了,然后灵魂进入黄泉了?
唐凝如此想着,朝着刀的方向走了过去,然而无论她走多远,都无法接近长刀一步。在这个空间内,能让她计算时间和位置的方式,就是那一滴滴带着节拍的鲜血,和迅速扩大的人脸泉水。
自从穿越到火影之后,唐凝就不再是个无神论者了。六道仙人,这个传说中创造出忍者世界的人,确实拥有神一般的力量。这里不仅存在着灵魂和转世,就连天照,月渎这些招式都是以日本神话中的神灵为原本。
既然断月被称为死神的刀,那么制造出黄泉这种恐怖的玩意,也在情理之中。
唐凝见自己没法靠近刀一丝一毫,索性也不走了,大大咧咧地在原地坐下,抱膝看着底下形态不一,表情各异的鬼脸,忽然觉得有些有趣。
“你不畏惧?”不知过了多久,虚空中响起了一个刀剑金属鸣音般的声音。
断月是一缕刀魂,拥有自己的意识。
面对这样的询问,唐凝又笑了,说道:“断月的力量一旦觉醒,绝对不是我能够抵御的了的。应该说早在很久之前,你想杀我只是一念之间的事情。”
见对方没有出声,像是默认了一般,唐凝也不停顿,继续说道:“而我还活着的原因,无非是作为千叶一族最后的血脉,你在考验我是否能成为你的主人。”
唐凝话音刚落,断月忽然鸣动了起来,整个空间也随着刀剑的声音震动了起来,黄泉中的人脸畏惧着这股力量,畏惧着四散逃窜起来。
这是断月在嘲笑自己,大言不惭地想要做它的主人。
唐凝已经气定神闲地坐着,整个世界唯有她一人岿然不动。对于这种高傲又残暴,弄死好几任曾经主人的玩意,展现出丝毫怯懦都是自寻死路。
装逼有时候也是一种保命利器。
唐凝最大的把握就是自己的血脉,即便断月再怎么牛气,此时也不得不正视自己。
见唐凝面无表情,断月徐徐停止了清鸣,周围的黑暗也在下一刻一扫而空,又恢复到从前的景色,黄昏之下,茂密的森林,两个身着黑色披风的男人在阴影之中穿梭,他们甚至结印速度已经快到肉眼无法捕捉,瞬息之间各种忍术同时丢向了一个少女。
然而无论是怎样的忍术,都被少女一刀劈断,她在烟雾和火光中如极电般窜出,对着戴面具的男人迅猛地挥刀。
“当当当”三下,少女的挥刀速度快得只能看见残影,却被面具男堪堪挡下,后者装作摸抹了把汗道:“好恐怖好恐怖,居然直接把查克拉斩断了,这真的是人类么?”
在鼬的接应下,面具男脱离了少女的追击,看着自己残破不堪的衣服,他叹了口气道:“即使布下了结界,再这样下去也迟早会被别人发现,快点解决她,鼬。”见后者沉默着没有丝毫表情,面具男忽然笑了起来,带着嘲讽的口味道:“那家伙对你也是下着杀手,身为背叛者难道还心存犹豫吗?”
鼬没有回答,只是一下一下抵挡着唐凝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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